季家姐姐走在最前面,柔弱的肩膀之上綁著一根手指頭那麼粗的麻繩,另一頭就綁在木板車上,她頗為艱辛的拉動著木板車,額頭上滴落下一滴滴香汗。
這木板車上不僅裝著數百斤重的麻倉鷹,更是還有風飛雲這個“病號”,加起來的重量,就算是兩個大漢來拉動都很吃力,更何況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
若非她身上帶著一絲靈氣,恐怕根本是拉不到這木板車的。
風飛雲看在眼裡,卻是疼在心中,若不是渾身一絲力氣都使不上來,他是打死都不願意讓一個女孩子來拉他,這份恩情只能默默的記在心中。
當今這天下,哪還找得到這麼善良而又不辭辛苦的女孩子?怕是沒了!
“這是藍瀧草,混乞兒,你別亂碰,這草可貴了,一株就能賣出二十個銅幣的高價,我和姐姐在黃土崖壁上採了三天才採到十三株,就算弄壞了一片草葉,你都賠不起。”季小奴看著在前面辛辛苦苦拉著木板車的姐姐,心頭對風飛雲的怨氣更大,一個有手有腳的大男人,卻連走路都不能,簡直就是一個廢物。
她一直懷疑這混乞兒就是在裝病,懶得連路也不想走,就是想要折磨姐姐,拉著他回到鎮上。
季小奴走在木板車的後面,時不時就是咧著白閃閃的牙齒,瞪著風飛雲,很想將他給揪起來,人到山溝裡喂豺狼。
“這麼貴啊!我若是能夠去採幾株,那就發財了。”風飛雲感嘆了一句,然後將手中的藍瀧草放了回去。
這木板車上不僅有藍瀧草,還有別的藥草,全部加起來足有數百株,都是奇形怪狀的,有的長得像樹根,有的長得像蛤蟆,有的葉片是白色,有的葉片是黑色,反正千奇百怪,他也分不出都是些什麼藥材。
“這藍瀧草乃是療傷用的,可以在很快的時間內將人傷口的血液給止住,一般這樣的藥草都是買到軍隊裡,那些軍醫師出的價格都是很公道的。”
“這是蜥蜴草,可以解毒,山裡多瘴氣,蜥蜴草對瘴氣的毒姓有很大的剋制作用。”
“這是玲瓏根,一般都長在懸崖石縫之間,聽說乃是一種藥丹的配藥,也是價格最貴的一味藥了,就這麼一小段,怕是得賣出一百個銅幣的價格。”
……
走過來懸崖峭壁,木板車停在了一處翠綠的樹林之中,這裡樹葉茂密遮擋住了天上的烈曰,顯得頗為的清爽。那季家姐姐也是有些累了,坐在木板車的一角,給風飛雲講著每一種藥物的用處。
她依舊還是那麼的溫柔,手指微微的撩了撩額頭上的髮絲,手指之上已經沾滿了汗珠,她的臉蛋也有些微紅,帶著一絲疲憊之色。
風飛雲卻是根本沒有聽她在講什麼,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只感覺是越看越耐看,手指縮排了袖子裡,捏著衣袖,情不自禁的去擦拭她額頭上的汗珠,但是手才伸了一半,卻又收了回去,這似乎有些不妥,畢竟這動作有些太親暱了。
這可是一位良家的女孩子,若是真的舉止太過,反而讓她生出厭惡的感覺。
“咳咳!季姑娘,以我看這一車的藥草和這一隻麻倉鷹,加起來少說也要賣出數千個銅幣的價格,足以讓你們兩姐妹用上大半年。既然有這麼多的錢,為何不給自己置辦一件體面的衣衫,哪怕買一雙繡花絹鞋也是好的啊?”風飛雲道。
季家姐姐微微的一愣,旋即苦澀的笑道:“我們都是貧苦人家的女孩子,哪能穿上那些漂亮的衣服,就算是一件首飾也是捨不得買的,至於繡花絹鞋,那也不是我們這些野姑娘可以穿的,只有那青楓鎮首富劉家的千金小姐可以穿得。”
雖然她這般的說著,但是風飛雲還是看見她眼中帶著一絲憧憬的光芒,顯然是言不由心,又有哪個女孩子不希望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