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他丟不下半路撿回來的這個小丫頭。
寧書涵再醒後,孫一指著清歡說:“虧得這孩子,不然……風流清雅的金陵公子只怕得去閻王殿尋株牡丹花了。”
寧書涵沒理會他話裡的挖苦,很是得意地看著清歡,滿臉都是“還不是我教的,我家乖寶就是棒棒噠”的優越感。
作者有話要說:
☆、走失
府中療傷多有不便,清歡和孫一一合計,趁寧書涵睡著之時,拂了他的睡穴,悄悄將人運出了將軍府,養在秦淮河畔的紅月樓中。
學書樓小樓前依舊掛著“閉關練功”的木牌子,柳氏多日未見清歡,聽身邊侍女說小丫頭在練功幾日未出門,覺得有趣,就過來看看,順便問問她明兒要不要和她一起去靈音寺上香祈福。
清歡聽到去寺廟祈福,當下表示閉關什麼的也不急在一時,祈福這種事情錯過黃道吉日就不好了。
第二日一早,沒等煙雨敲門,她已經自己收拾妥當。馬車停在正門口,柳氏和侍女出了前院,正好瞧見清歡穿過抄手走廊而來。
月白色的衣裳,頭髮只用一根簪子束著垂在腦後,懶懶散散地走著路。待她走近了,再細看她眉眼間的神情,活脫脫一個小寧書涵。
柳氏思念好幾日未歸家的兒子,當下見著這樣的清歡甚是歡喜,拉著她一路上說了不少話。
馬車上鋪了緞面墊子,坐在上面既涼快又舒適,但出了城,那路便有些顛婆。柳氏瞧清歡被顛得東倒西歪的,好笑地探手將她抱到腿上坐著。
清歡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忽然想起了“孃親”這個詞,遙遠陌生,又跟自己骨血相融,生生不離。
小半日的時間,他們才到了靈音寺。靈音寺以紫薇花名聞大晉,此時花開得正好,一簇簇地挨著,笑看著豔陽天。清歡見之歡喜,心裡尋思著是否將學書樓的那片葡萄藤扯了種上紫薇花。
這天日子不錯,靈音寺來了許多祈福之人。
幾人下得馬車,抬頭便見百層高階處,一尊佛像含笑坐落,和善慈悲地看著他們,讓人不敢生出有半分不敬之心。
清歡被佛像震得心神一動,覺得那雙眼就是在定定地看著她,鬼使神差地對著佛像就跪了下去,叩頭三次,次次有聲。
柳氏見她如此,不經有幾分詫異:這孩子小小年紀心中居然這般向佛,委實不易。
一時幾人拾階而上,爬到頂層上完香,清歡跟著柳氏對著寺內菩薩一尊一尊地拜過去,叩地有聲,所求皆為一事:願金陵公子寧書涵安然度過此劫,早日康復,從此一生平安順遂。
拜完菩薩,有小沙彌過來將柳氏一行迎進後堂。小沙彌年紀不大,臉蛋白嫩如冬日初雪,念著“阿彌陀佛”的樣子像個小菩薩,就是總木著一張臉,呆呆的,少了幾分喜氣。
小沙彌說他的法號叫無元,清歡就想,這法號起得小沙彌以後都不能還俗了,無元,無緣嘛。
幾人到了後堂,方丈正瞧著木魚唸經,清歡聽了片刻,一個字都沒聽懂,便有些昏昏欲睡。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方丈總算唸完了經,抬眼見到柳氏一行,剛要行禮道一句“阿彌陀佛”,目光在清歡臉上定住。
“這位小施主是——”
柳氏見方丈神情,心中一念劃過,但很快就依禮回道:“方丈大師,這是清歡,我兒收的徒弟。孩子不會說話,還請大師莫怪。”說完讓清歡給方丈行了一禮。
方丈的目光在清歡臉上逡巡半響,隱有嘆息道:“阿彌陀佛,這位小施主命裡多舛,生帶兩劫,一應在彼身,一應在本身。他日大劫到來,還請多斟酌細思量。”
柳氏打發清歡出去玩耍,囑咐一名侍女照看著,這才問起方丈方才所言之意。
方丈又一句“阿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