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文雅了些,做管家,可又太年輕了,也許你只是來宴會幫幫忙的吧?”
艾珈妮還是不吭聲,他接著說:“也許你會認為我問得太多了!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懷疑別人就是我的職責所在,特別是對一個年輕漂亮,躲在窗簾後面偷聽別人談話的女孩子!”‘艾珈妮默然無語,只是望著他的眼睛,他繼續說:“你看上去不象英國人,究競是哪國人呢?” 由他說話的語氣、在她臉上探索什麼的態度,艾珈妮知道:他一定在猜她偷聽他和朋友談話有什麼隱密的動機。
但她告訴自己,他沒有權利詢問她這些。
“向你保證,爵士,”她乎靜地說:“對你們談的事情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怎麼才能相信呢?”薛登爵士說。
“也許你會信任我……告訴你的話。” “我可以相信,”他回答:“我自己在這純屬私人的談話中也太欠缺警戒心了,因此對你的反應自然很有興趣。”
他的話困惑了艾珈妮。
他還是形容得誇張了一點,其實本來是該譴責她的,誰叫她躲著偷聽他們的談話呢?同時,他表現得很有君子風度,對這事只是一笑置之而且說他自己也是警戒心不夠。
她發現他實在是個挺好看的男人,比她躲在窗簾後聽他們談話時所想象的還要更令人難以抗拒。
但是,他灰色的眼睛中卻顯得有些不安,似乎無形中勾起她莫名的敵意。
她傲然地抬起下巴,帶著挑戰的口吻:“你真有興趣聽嗎?”
“當然!你是否夠坦白,也夠勇敢——肯告訴我事實?”
他的口氣再度使她困惑,她鼓起勇氣,未加思索地,振振有辭地說: “很好,我就告訴你吧!我認為在你的談話中有關女人方面的評論,顯示你令人難以忍受的驕傲自負;有關香港方面的看法,則正是一個頑固守舊的英國人所能有的淺見——只是相信要把被征服者踐踏在腳下,才是唯一鞏固強權的方法!”
她看到他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對她的話開始有了反應,於是繼續說:“你不認為一個國家在別國的土地上應該仁慈、體諒、寬厚地對待當地人嗎?這種轉變不是更好嗎?”
她愈說愈激動: “我讀過一些有關香港的報道,記得蘭年前羅倫德·古韋爾爵士曾經大為震怒,因為駐殖民地七十四軍團的年輕軍官們對東方人盛氣凌人的態度實在太過份了!”
薛登爵士沒有說話,臉上仍有輕蔑的神色,艾珈妮見了更為光火:“就難怪羅倫德爵士寫過這幾句話了:‘無論到世界何處,我們英國人總是不受歡迎,因為沒有比英國人更憎惡外國人的了’。” 艾珈妮兩手一揮,做了個手勢:“這些對於你來說難道沒有一點意義?”她問:“哦,不……我相信如果你真的聽進羅倫德爵士所說的話,就應該除去因你那種頑固的優越感,而認為對當地人仁慈些就難以忍受的偏狹觀念。”
艾珈妮長篇大論發表下來,不由得要歇歇氣,就在這時,薛登爵士開口了:“你說的話太苛刻了!本來我也可以用同樣苛刻的話來回答,但我還是引用一句中國的格言吧!” 他的語調倒是十分平和,因而艾珈妮覺得自己的怒氣無形中也消散了一些。 “這句格言是這麼說的:‘和誘勝於苛責’。”
說完了話,他的唇邊露出一抹笑意,令艾珈妮大吃一驚的是:他伸出了手臂,把她拉近。
“我喜歡你的勇氣,”他說:“讓我們試試看是否溫和的勸誘更具影響力呢?”
在她還沒能回答、沒能掙脫的時候,他用手托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向他,然後,令人驚異的、昏亂的,他的唇吻向了她。 好一會兒,她幾乎不能動彈,因為這實在太出乎意料之外了!然後她舉起手用力推他,想要掙脫,卻只覺得他的唇壓住她,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