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肅然道:“所有達官貴人帶來的扈從,全部拿下來,一個個的審問,仔細搜一搜他們的身子。”
他話音剛落。人便已提劍衝了出去。
這堂裡方才還是喜氣洋洋,現在卻是所有人目瞪口呆,誰也不成想,好端端的婚宴會成這個樣子,本該入洞房的新郎提劍便走。這叫大家情何以堪。
朱佑樘的眼中卻是掠過了一絲欣賞之色,此時他受了柳乘風的感染,鎮定下來。有柳乘風這般的臣子在。他又有什麼後顧之憂,倒是張皇后不禁擔心的道:“柳乘風這般出去,若是真的遇到亂黨,豈不危險?”
朱厚照安慰母親道:“母后。一點蟊賊,豈能奈何柳師傅。母后多慮了。”
這裡頭,心情最複雜的莫過於朱月洛和朱宸濠了,朱月洛雖不能看到這堂中的情形,也看不到柳乘風說話的樣子,可是柳乘風的聲音鑽入她的耳中,卻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安全感,這樣的男人值得託付。
朱月洛本就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自幼無憂無慮,可是等到母妃去世,頓時天地都不由為之變了色,自己的父王,在新王妃面前非但不能保護自己,反而將她拱手送去南昌,至於寧王父子,更是將她當作了沽名釣譽的工具,唯有方才柳乘風那一句保護公主殿下,竟是讓她心潮起伏,此時不禁在想:這個人,也未必完全一無是處,這堂裡這麼多男兒,卻不見有人挺身而出,比起這新郎官來,縱是再多英俊,再多才氣又是如何?…;
她心裡竟是隱隱有一些為這素未謀面的未來丈夫有些擔心起來,生怕如張皇后說的那樣,柳乘風發生了什麼危險。
至於朱宸濠,此時已是臉色驟變,不知不覺間,後襟已被冷汗打溼,再加上朱佑樘有意無意的將目光朝他撇過來,更是讓他一時坐立不安,只能垂著頭,一聲不吭。
柳乘風仗劍出了正堂,見這院子外頭亂成了一團,他大聲指揮道:“所有人全部到左側的廂房中去,誰敢不從,立即拿下,以亂黨處置,李先生,帶人準備拿人。”
柳乘風這個辦法很是高明,院子裡越亂,那麼隱藏在院子裡的刺客就有機可趁,而讓他們所有人全部進廂房裡,刺客們就只能束手就擒了,若是心裡沒有鬼的人,肯定是乖乖聽話;既讓讓這院子清空,也能把混亂壓下去,可是對刺客們來說,一旦入了廂房,就是死路一條,左右是死,情急之下肯定會露出自己的馬腳。
果然,柳乘風一聲令下之後,所有的賓客紛紛向兩側的廂房湧過去,在這人群之中,三個僕役打扮的人相互對視一眼,眼眸中掠過一絲決然,隨即以極快的速度朝柳乘風撲來。
柳乘風把話說清之後,就已經十分警惕的看著所有行為異常的人,見這三人不但不去廂房,反而全力朝自己衝刺,頓時提劍朝這三個刺客方向點去,大喝一聲:“這三人是刺客,來人,拿下了!”
院落裡頭,本就有不少的護衛,聽了柳乘風的話,便從四面八方朝這三個刺客湧過去。這三個刺客此時也是瘋了,仍舊全力朝柳乘風衝刺,距離柳乘風一丈遠的時候,兩個刺客便被諸多的護衛截下,僅剩下來的刺客沒有遲疑,仍然朝柳乘風發起最後的衝刺,就在這火石電光的一剎那,柳乘風身後的高強突然動了,身子一旋,已是出現在柳乘風身前,擋住了刺客的來路,腰間的佩刀同時拔出,而刺客也從袖中抽出一柄玉如意……
鐺……
一聲脆響。
高強收刀,站穩住了馬步,目光冷酷而無情。
而刺客的臉上卻是露出不甘,狠狠的瞪了只有一丈之遙的柳乘風一眼,他的雙腿,鮮血已經流滿了褲管,整個人失去重心,撲然倒地。
四面八方的護衛蜂擁而來,將這三個刺客分別拿住。”
柳乘風道:“將這三個反賊立即關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