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人等著明日瞧熱鬧吧。”
瞧熱鬧?
溫正不禁語塞,柳乘風這個傢伙又不知在玩什麼把戲,看他這樣篤定的樣子,莫非當真已經有了準備?若是如此,倒也是一件好事,怕就怕這個傢伙是愣頭青,不知此事的嚴重。
可是隨即一想,自己和他畢竟隔了一層,再勸難免會鬧僵,索性還是罷了,只好道:“你留心就是。”
柳乘風起身告辭,臨走時道:“泰山大人不必憂心,這些人想借機來彈劾小婿,小婿明日倒是也要彈劾彈劾他們。”
柳乘風說得自信滿滿,隨即出了書房,回到自己的院落,這裡闊別已久,讓柳乘風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溫晨曦正在院子下的石桌椅邊等著他回來,歡喜地迎上來,道:“夫君,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夫君先去洗浴一下吧。”
柳乘風牽住她的柔荑,動情地道:“辛苦你了。”
溫晨曦莞爾一笑,道:“辛苦倒是不辛苦,只是有些擔心受怕,現在你回來就好了,你們男人在外頭做什麼事,晨曦可不管,可是夫君要謹記著,無論做什麼事之前都要想一想我,想一想我們這個家,好嗎?”
溫晨曦抬起俏生生的臉,如星辰的眸子看著柳乘風,眸子裡薄霧騰騰,竟是隱隱有淚水要滴落下來。
柳乘風心懷著愧疚,拍拍她的手背,道:“下不為例,夫君這樣做,是有些蠢,可是……”
這些日子自己多數時間都是在外頭,給以溫晨曦的時間的確太少了,甚至這一次入獄,定是讓她多天沒有吃好睡好,可是作為一個男人,在他看來,好夫君的定義不單只是按時按份陪著妻子,更多的該是為妻子遮風擋雨,若是自己連面前的困難都解決不了,又怎麼為妻子帶來幸福?
溫晨曦搖頭打斷他道:“夫君不蠢,夫君只要做事無愧於心,晨曦絕不會責怪什麼,大丈夫做事本就有自己的原則,你鬧工部的事,晨曦也聽說了一些……”她原本想繼續說下去,可是又覺得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哂然一笑道:“你瞧,剛才還叫你去洗浴的,倒是說了這麼多閒話,快去吧,換洗的衣衫,我已叫仙兒去準備了。”
柳乘風卻是搖搖頭,臉上露出一副孩子般倔強的模樣,道:“不成,我還有些要做,這件事很重要,等做完了再去洗浴。對了,叫仙兒拿筆墨到房子裡來。”
溫晨曦道:“我去吧。”
柳乘風回到臥房,溫晨曦已端了筆墨紙硯來了,擺放在桌上,柳乘風捏起筆,左手拉著自己右手的袖擺,蘸了墨,隨即目光落在白紙上。
溫晨曦則佇立在一旁,為他小心翼翼地磨墨,又怕柳乘風看不清,輕輕地移近了燭臺到他的視線裡去。…;
柳乘風抿著嘴,想了想之後開始落筆,筆鋒落下,墨汁飽滿,隨即筆走龍蛇起來。
冉冉的燭火,此時照耀在他的側臉上,那略帶幾分白皙的膚色彷彿都染了一層光暈,高翹的鼻子隱隱有汗水滲出,匯聚在鼻尖上,變成了一滴汗珠子,吊在這鼻尖之下,是一雙亮堂的眼睛,眯得有些狹長,而那漆黑的瞳孔卻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
溫晨曦悄悄地打量著行書中的柳乘風,一時有些痴了,這個傢伙做起事來的樣子,那股子認真的勁頭,似乎有著無窮的魅力,驚心動魄。此時,她多慶幸他成為了自己的丈夫,這樣的男人是做大事的人,所以,即使他在外,她也從不會感到寂寞,因為有了他,就是她的幸福。
……………………
柳乘風出獄的訊息,如長了翅膀一樣立即傳開。不知情的,只知道這位廉州侯手段通天,鬧了工部,居然也能完好無事。可是知情之人卻是知道,這個柳乘風未必能蹦達多久,若是在十日之後能戰勝瓦刺人倒也罷了,可是不能勝,到時候自有他的苦頭吃。
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