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方的影壁了嗎?”
所謂影壁,類似於後世擋在房前的一堵牆,作為驅邪和裝飾的用途,這工部後衙的影壁,倒是並不奢華,只是一堵白牆。
席敏咬著牙不說話。
柳乘風扯住席敏頭髮的手不由加重了勁頭,再問一遍:“我再問你,看到前方的影壁了嗎?”
席敏痛的齜牙咧嘴,終於吃不住痛了,連忙道:“看……看到了……”
柳乘風冷笑,道:“看到了就好,今日,便是請席大人來,讓咱們學生軍的將士們開開眼界,也讓大家知道,席大人的工部,督造出來的火銳是怎麼個用法。”
他朝向一個軍卒道:“拿一柄火銃來,為席大人裝填火藥。”
這一次大多數學生軍雖是赤手空拳,卻也帶來了十柄火銃,聽到柳乘風的話,立即有軍卒為一柄火銃裝填了火藥,交給柳乘風,柳乘風將火銃交在席敏手上,手指向影壁,道:“席大人,請吧!”
席敏呆住了,原本以為,柳乘風是為了那什麼王司吏來找麻煩的,現在才知道,這柳乘風打的是火銃的主意。
別看席敏是工部侍郎,可是對火銃,席敏是一竅不通,此時手裡揣著這沉重的鐵疙瘩,席敏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雖說造作局那邊,整個京師不知多少官員上下其手,可是火銃到底是什麼樣子,又會造成什麼樣的危害,他卻是一概不知。
柳乘風在邊上,後退了幾步,隨即拔出了腰間的繡春劍,猙獰的大喝一聲:“席大人若是再遲疑,柳某人的刀就不遲疑了!”…;
席敏不由畏懼的吞了。口水,秀才遇上兵,席敏相信,這柳乘風是什麼都敢做出來的,且不管以後如何打這一場官司,可是至少現在,絕不能再和這柳乘風抬槓了,人家說不準真敢動手殺人,席敏咬了咬牙,只好勉強抬起火銃,等到有人給他遞了火摺子,隨即所有人全部後撤了數十步,連柳乘風,也抬劍後退到了三丈開外,這樣子,倒像是席敏是瘟神一樣。
席敏這時候,只是大惑不解,刮油水是刮油水,可要說他對這火銃的質量到底有什麼概念,他還真不知道,用火摺子點燃了引信,隨即手裡的火銃似乎把握不住一樣,砰的一聲,隨著火銃管中的火藥炸開,填充在期間的鐵片飛射出來,啪啪咖……悉數打在影壁上。
整個統管也燙的通紅一片,席敏呆了一下,也不覺得有什麼異常。
柳乘風在旁只是冷笑,隨即又對一個軍卒道:“再為他裝填火藥,讓他繼續打。”
席敏已是一頭霧水,等到又有人遞上來裝填了火藥的火杭過來,看著柳乘風那殺人的目光,席敏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點燃引信。
席敏的運氣,似乎出奇的好,連續射了兩次,也是有驚無險,柳乘風不為所動,仍舊叫人給他裝填火藥,這席敏此時倒是巴不得拖延時間,可以想象,工部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會有人來過問,現在讓他在這裡打火杭,總比在這裡飽受柳乘風毆打的好。
所以席敏倒也乖乖聽話,有人給他遞來火銃,他便按著吩咐打出去。
直到打到第七次的時候,轟的一聲,這一聲巨響,顯然比之從前的聲音更大,這巨大的抖動,讓席敏的手都有些抓不住統柄了,而隨即,一團火光竟是從手裡的火銃濺出來,隨即整個火銃的統管突然散架一般,那燙紅又碎成了無數鐵片的統管飛濺出來。
“啊.”
席敏倒地,與此同時發出一聲駭然的大吼,在他的臉上、身上已是出現了幾十個傷口,渾身都是鮮血淋漓,尤其是一隻彈片,直接擦著他的耳朵划過去,整隻耳朵直接削了下來,隨著一聲慘呼聲,這堂堂工部侍郎就這般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旁駐足圍看的工部官員們,見到此情此景,也都嚇了一跳,紛紛發出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