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迷惘,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苦澀,他這樣的人,活在陰謀詭計里長大,對自己的性格行事曆那些手段早就不覺得齷齪,也不覺得有何不對,可是後來他遇到了詩君雅,她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溫軟,勇敢,聰慧,執著,快樂,乾淨,殷離幾乎是在自己的算計中親眼目睹自己一點點淪陷,淪陷到後來失了就如同折斷了心頭的一根肋骨一樣,直到一切都回不了頭,比起失去君兒更讓他錐心刺骨的便是,是他一生之中唯一的一份乾淨,唯一的一份純粹,被狠狠的摔碎在地,那種絕望,讓他生不如死,何況他的純粹,他生命中唯一的乾淨還成了殷秀的女人,他有多狠戾,就有多恨殷秀,是他的存在,讓父皇從不正眼看他,從不誇獎他,也讓母后對他日日嚴厲,父皇自小就疼著那麼一個殷秀。
他想過回頭的,他不願意在君兒的記憶力面目可憎,不願意她對他們的過往連回想都不願,因為那段時光,是他殷離這一生中從未曾有過也不可能在擁有的美好乾淨回憶,他希望君兒記得他,如同他終其一生都會將她放在心口最柔軟的位置。
“君兒,你不想聽……其實我也不願意說,我是真的喜歡你,儘管開始的時候我是別有用心,甚至在那三年的歲月裡我都是居心叵測,我們的開始太壞了,壞到後來有種收不了手的地步。”殷離重重的嘆了口氣,“其實在那三年裡,我也曾害怕過的,和你在一起每一日,你對我微笑,為我溫柔體貼,我都是既覺得貼心的暖,暖過之後又是莫名的空虛和害怕,我那時候常常在想,我現在這麼快樂,萬一以後你離開了我,我要多困難才能重新適應沒有你的日子,可是那個時候我以為我最愛的人是煙兒,即便沒有你,在漫長的歲月裡,在時間的沉澱裡我終究會習慣,會忘卻……”殷離頓了頓,提及往事好似有些情難自控,眉眼裡的痛色愈發的深濃,眸光怔怔的看著詩豔色,好似想要從她嘴中聽到一些溫軟的話語。他以為他可以忘卻的,卻不想時間的沉澱只是將他埋得更深,陷的更深,深到再也無法回首。
面道家在。“說夠了麼……”詩豔色淡淡的開口,面色平靜,神色溫軟。眸光裡卻盡是疏離之色,不深濃,卻好似隔了千萬裡的距離無法靠近。
“君兒,我當初是想過要收手的,可是我收不了手了,我控制不住自己,那是本能,我的本能……太卑鄙,太骯髒了。”殷離說著說著,表情已經木然,此刻的他好似已經萬念俱灰一樣。
☆、第二百四十八章 孤獨的野獸
詩豔色並未急著答話,目光又安靜又淡然,像個安靜的聽眾靜靜的聽著殷離說完那些她曾經以為她這一輩子都不能觸及的話語,從頭到尾都是一臉淡淡的笑意,眉色溫軟,面色波瀾不驚,“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都已經不記得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既然我都可以放下,你何嘗不行,畢竟當初受盡痛苦和煎熬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詩豔色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很是溫軟的調兒,可是那份疏離那麼深,深的好似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凌遲著殷離的心臟。
殷離微微勾起唇角,那笑意愈發的苦澀,目光靜靜的落在詩豔色的眸裡,那雙眸無論經歷怎樣的不堪和汙穢依舊如同當初初見之時一樣,乾淨的好似藏不住任何的黑暗,詩君雅是乾淨的,是陽光的,渾身都透著一股清爽的味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詩君雅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所有即便當初親密,即便日日相伴,偷來的那份溫暖和貼心他似乎一日也未曾真正安心的享受過,是惶恐,惶恐自己貪戀上這樣的光明和溫暖,是害怕,害怕失了這樣的光明和溫暖,自己將永生永世置身於地獄中再也無法翻身。“君兒,你恨我麼?”
“曾經恨過,恨到巴不得將骨髓都挖出來,這樣是不是就能忘了那麼一個人,消了那份疼,而現在我依舊無法原諒你,只不過這份恨是詩家的恨。”詩豔色淡淡的開口,見殷離滿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