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突然勾起一抹燦爛的淺笑,那笑意好似冬日的初陽照在冰層之上,淡淡的暖,薄薄的涼,又透著幾絲孤傲的清冷,即便是桑落也微微晃了神。
詩君雁一巴掌狠狠打在桑落的面容之上,因為力道太大的緣故,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無懼的眸子那樣決然的對上桑落平靜無波的眼眸。w7dw。
幾柄利劍掛在詩君雁的脖頸之上,詩君雁未動,只是一點點將手從桑落的手心裡抽回,任由雨絲凌虐,好似要將桑落殘留在手心裡的暖意吹走。她知曉只要桑落一聲令下,她必定萬劫不復,屍骨無存,她也知道,這個男人她招惹不起,可是香兒的公道若然沒有人替她出頭,她便好似世間的一抹青煙,一旦消散誰也記不得,“桑落,作為男人你真的是個混賬。”詩君雁咬字極為清晰,聲音不大,卻分外的低啞暗沉,夾雜著怒意,竟是有股震撼人心的味道。那個女子哪怕再是算計,再是不對,她所求的不過是一眼凝望,這樣的要求實在不算是奢求,甚至,只要桑落一句話,她就可以不死的,桑落也知道,卻偏偏不願意出手相救。
桑落的眸光很深,好似最濃的暗夜,似能夠吞噬人心一樣魅惑,深邃,眸光裡倒映出詩君雁無懼甚至是透著幾絲怒意的俊臉,他不是沒有能力阻止詩君雁的動作,只是他突然很好奇這個女人究竟能夠放肆到哪一步。
“主子……”那些侍女個個臉色陰沉,唯有離詩君雁最遠的清脂一臉的蒼白,從來沒有人敢觸碰靠近主子,更何況是對主子動手,四少,怎麼會如此糊塗,膽大包天。
桑落未動,也未開口,只是深深的虜獲住詩君雁的眸子,詩君雁只是冷冷的望了一眼桑落,轉身便走,幾個侍女擋在跟前,詩君雁微微蹙了眉目,“讓開……”
“沒有主子的吩咐四少不能離開。”帶頭的侍女還算是客氣,不過那幾柄泛著寒意的利劍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詩君雁。
“讓開……”詩君雁聲音大了幾絲,目光凌厲,神情桀驁,即便身形單薄,依舊散發出一股盛氣凌人的味道,好似她便是高高在上的主子,由不得人半分抗拒。尖先拔尖。
“讓她走……”桑落突然沉沉的開口,嗓音一貫的平靜和溫和,讓人聽不出他此刻的情緒,“四少,我會讓你求著回來的,那時候你我之間的地位便不一樣了。”
詩君雁仿若沒有聽見,甚至看都未看桑落一眼,撥開那幾個侍女徑直朝著密林的方向而去。
陷阱,詩君雁將自己隱身在一堆翠綠的雜草中,狠狠的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到處都是陷阱,野獸,還有追蹤的人馬,或許整座山,又或許整個山脈都被殷離的人佔據住了,這幾日她雖然小心翼翼的躲過了追蹤,可是即便她再是小心,也有好幾次都是擦肩而過,被發現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更重要的是這山林錯綜複雜,她又要忙著逃亡,根本無法細細摸索路線,以至於幾日都還是在深處徘徊。詩君雁靠在樹幹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沒有武功,這身子到底是不濟,走不了幾步便氣喘吁吁,該死的桑落,若是她武功猶在,她豈會弄得如此狼狽,只怕此刻早已逃出去了,哪裡會被人追的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該死,該死……
這幾日的逃亡完全是憑著本能和對危險的敏銳感,再這樣下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支撐幾日,先不說為了不被發現,她根本不敢生火烤一些熟食,更加不敢生火驅趕野獸和避寒,幸好現在天氣暖和,夜裡也算冷,可是蚊子實在是多,又不能不休息,夜裡便只能窩在樹上眯上一小會兒,那也是疲憊至極,哪怕是被蚊子叮咬也醒不來。詩君雁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狼狽,蚊蟲叮咬的紅腫,樹枝荊棘刮破的痕跡,倒像是個流浪的人一樣。
肚子咕嚕嚕的叫起來,詩君雁從懷中摸出一個野果,有一口每一口的吃著,只靠這些東西果腹實在是聊勝於無,野果此刻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