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拂過髮絲,紅裙美如榴花。
被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議論,我還是第一次,感覺很不自在,也不習慣,被太多人注視似乎也不好呢。
我來到門口,搜尋著人群,張清然會在什麼地方?
掃視了一圈,竟然沒看到。咦,是不是我的眼神不好?我不太確信,又環視了幾圈,張清然一向比我早到。說起來,每次的確是他先到,然後單手插在牛仔褲裡,微笑地等我,所以我從來不用找他。
不過這一次,似乎,是我先到的……
沒關係,沒關係,我拍拍臉,趕緊讓自己鎮定下來,對自己說道,這次就讓我先等他吧!
月亮越升越高,天色只是一瞬間就黯了下來。
排隊進場的人越來越少,只剩稀稀拉拉幾個,夜色透出話劇廳的光線,一內一外,截然不同的冷暖色調。收票的人衝我們喊著:“快開場了,要進的趕緊進!”
“好險好險,差點就趕不上了!”兩對情侶連忙飛奔,帶著笑聲進去了。
夜風越來越蕭條寂寥,我不安地來走去。
張清然怎麼還沒來?是不是忘記了,還是記錯了時間?
我想象著各種情況,可惜我已經出門,沒有帶電話卡,不然就可以跟他打電話了。去他們寢室找他也不太可能?樓下管理員那就進去。我好著急。
晚上的溫度好像又降低了,風颳著裙子,小腿漸冷。
“我能請你一起看話劇嗎?”旁邊一直看了我許久的男生終於忍不住開口。
我微微一怔,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我、我在等人。”
“他好像不會來了吧。”對方說道,然後看了我一眼,他一愣,連忙擺手,“你別哭,對不起、對不起,他應該是有事耽擱了。”
我沒哭啊,什麼情況?
等他走遠了些,我從包包裡掏出鏡子,藉著昏暗的路燈才發現自己眼眶發紅,忍著難受的樣子好像的確快哭了。
我沒哭的。
只是看到其他戀人有說有笑地進去了,我一個人傻傻地站了半個多小時,有點羞恥、孤獨,還有深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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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猛得一吹,樹枝嘩啦擺動。
收票的人也搬著桌子進去了,話劇廳的門關上,最後一絲暖色的光線也不見了。
教學樓、公寓樓在暗夜裡灰濛濛地矗立著。我也被灰暗的陰影籠罩著,特地穿的紅裙蒙上了一層灰,失去了活力。
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我驚喜轉過身:“清然?”
下一秒,我的表情變回失落。
對方不是張清然,是他手下一個帶眼睛的幹事,我們曾在學生會見過面。對方也十分尷尬,眼睛望向別處,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那個……副部今天跟部長有急事,無法赴約。他特地讓我來找你,讓我告訴你他今天趕不過來了,讓你自己先去看,不用等他。”
他探頭看了看話劇廳緊閉的門,表情懊悔又同情:“好像來晚了,已經關門了?”
心裡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但我不想讓他回去告訴張清然這個情況。
我連忙強打精神,扯出一個笑:“沒關係的!反正我作業還沒做完,我先回去做作業好了。你回去吧,告訴清然,讓他別擔心我。”
“也謝謝你特地跑來通知我。”
他的目光在我臉色停留了幾秒鐘,試探地問:“你不要緊吧?”
我想起剛剛鏡子中自己想哭的樣子,被這樣看到可不好,趕緊更用力的站直身體,做出精神飽滿的神態:“沒事啊,一點事情都沒有。你回去吧!”
在我再三強調沒事之後,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