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道,該是還在上朝吧?”翠兒這才想起時間,突然慌了,“拜月大人,奴婢得、得回去了,奴婢是偷偷跑出來的。”翠兒撒腿要跑。拜月鬆開她,應聲道:“嗯,你自己回去不好交代,同我一起回去。”果然,拜月領著翠兒回來時,公孫夢未和花朝都在未清宮門口,“拜月,你回來了!”公孫夢未欣喜地叫道,拜月眼眶泛紅,施禮說:“拜月給皇上請安。”
“翠兒,你去哪裡了?”花朝溫和地問,拜月一起回道:“卑職讓翠兒幫了個小忙。”花朝聞言沒再說話,還朝拜月施禮,“花朝見過拜月大人。”
“卑職不敢。”拜月很有眼色地回道,她瞧得出,這人一身華麗裝束,已不是她離開時的模樣。明明她沒有離開多久,宮裡怎地發生這般多出人意料的事,千凝出走,如意離宮,花朝上位,祭月被抓……想起翠兒形容祭月悲慘的樣子,拜月便跪倒在地,“皇上,拜月有話想單獨和皇上說。”
“走吧,隨朕去墨香閣。”公孫夢未鬆開花朝的手,“小東西,你回房裡待著,外面冷。”公孫夢未和拜月一前一後去了墨香閣。剛進去,拜月就跪下,卑微地哀求道,“皇上,卑職求皇上放了祭月。”公孫夢未面色一沉,沒有作聲,拜月幾乎是五體投地的跪拜姿勢,“皇上,求您。”
公孫夢未依舊不言語,時至今日,提起祭月,公孫夢未還是帶著怒意,她已經很看在拜月的面子上,沒有責罰祭月了。要不然,換了別人,公孫夢未不把對方千刀萬剮都不會甘心。拜月的哭聲再也忍不住,雙肩聳動,嗚咽著說:“皇上,您可還記得卑職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什麼?”聽見拜月的哭聲,透著悲涼與傷痛,這讓公孫夢未不曾癒合的傷口開始大面積被掀開,疼得她咬唇剋制眼底即將湧出的溼潤。是啊,騙得了所有人,唯獨騙不了自己,花千凝,我恨你,恨得快發瘋了,可我更想你,思念深入骨髓,讓我作疼卻發不出聲音來。
☆、第91章 。90。89。88。87。
此刻的拜月,讓公孫夢未想到了她自己,所以她才問出那兩個字,算是一種鬆口的徵兆。
“皇上,卑職曾說過,祭月嘴笨心實,卑職擔心她日後早晚會闖禍,若是真有那日,拜月想求皇上能饒恕她。”這話,拜月確實說過,而且是與當日說的話,一字不差,“卑職早就料到,但人在宮外,無力阻止,卑職不信祭月是有意放走花千凝。”
其實,公孫夢未也這樣勸慰自己,但她實在無法信服,花千凝文弱纖瘦,別說祭月,就連翠兒,都不見得能打過,祭月可是大內高手啊!拜月膝蓋作疼,因為急於趕回來,此刻跪拜的姿勢,更讓雙膝受力,她的身體開始搖晃,雙手用力撐在地上,“皇上,這事,讓卑職來查,祭月當日定不是出於自願,她明白皇上有多在意花千凝。祭月的性子,皇上也知道,一向是君命大於所有。”拜月強撐著身體,顫抖地說:“只要是皇上下令,別說花千凝,連卑職都說不動她,所以,這其中必有人搞鬼,卑職以為……”
“噓!”公孫夢未突然低低發聲,拜月緊閉雙唇,身體終於撐不住,倒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唇發抖,已經不受控制,死命咬住下唇。公孫夢未食指置於唇前,噓了一聲,扶起拜月,“有人搞鬼,朕會不知道嗎?”公孫夢未面上嚴厲,右手指指唇搖搖頭,繼而左手攤開,右手食指在手心比劃,言外之意:是讓拜月不要說出來,寫出來。
“那皇上是認為,祭月有意放走花千凝的嗎?”拜月何等聰慧,領會了公孫夢未的意思,便配合演下去。公孫夢未哼道:“自然!花千凝手無縛雞之力,祭月不放,她怎麼走得了!”
“可皇上也應允過卑職,若是祭月犯錯,會放她一馬的,”拜月哀求著說:“皇上,求您放了祭月,卑職以後會嚴加管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