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去?」
「……不行」
「叫他岀來」
「……」
室內的對話,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只是戴仼不知她此時口中的那個他是指他本人。
他靠著牆,皺著眉,幾起抬腕看錶。
一個警員從門裡出來,跟戴仼打了個招呼。
又好心地建議,「站著怪累的,到隔壁會議間坐會?」
戴仼擺了下手。
又指了指裡面,「怎麼回事?」
警員看著他一時沒說話,那表情讓戴仼起疑。
他問:「關於我?」
警員點了點頭,也沒再隱瞞,將事情給他講了個大概。
室內的對話在繼續。
丁梓挑著眉,「你防賊呢?」
看著石頭似笑非笑,「怕我把他吃了?」
石頭沒搭這含著某些意味的話。
「看不岀,」丁梓嘖嘖了兩聲,「這麼牛高馬大的人竟是個慫蛋!」
「姑娘你這話……」
「聽說找我?」戴仼踏進屋。
「阿仼,你……」
石頭見他進來迎上去,滿眼的歉意。
戴仼拍了拍他的肩。
站在丁梓面前,「有事?」
他挺撥如松,居高臨下的氣勢,不可謂不大。
丁梓站起來,也沒減輕多少身高差帶來的壓迫。
她仰著頭,跟他對視了會,他的眼深沉無波。
她低下頭,眼睛正好落在他的左臂。
那有一處紋身,是隼。
彼時戴仼的眼也在她低頭時,落在她光潔的脖頸,那裡有一道淺淺的劃痕,結著一條細密的痂。
這是劫持者架刀的地方。
他說:「說事!」
丁梓從他手臂移開眼,「該給我個說法的是你!」
戴仼隨著她手的指向,這才注意到她一身的斑斑點點,那是泥湯留下幹後的漬印。
他眉峰輕攏,眼帶疑惑。
丁梓懶懶地說:「這是你的傑作。」
一旁的石頭恍然,「你是因為這個才緊追在我們車後?」
「不然呢,我吃飽撐著啊?」
石頭說:「你等會,我叫個女同事來帶你去梳洗梳洗。」
丁梓:「我可沒有不穿衣服的嗜好。」
隨後她又補了句,「也沒有穿別人衣服的習慣。」
石頭轉了話,「我去叫人幫你買套衣服回來,稍等。」
丁梓攔住了他,「何必勞煩別人,又不是別人的錯。」
眾人都看向戴仼。
戴仼面無表情。
丁梓好整以暇。
石頭頭痛,「他,他一個大男人,也,也不會買女人衣服啊?」
「誰要他買了?」
丁梓的話剛落,兩男人抬眼看她,都帶著不相信。果然,她接著說:「他得陪我去。」
丁梓聚了焦,不再疏散的眸眼裡,亮意灼灼,盯著他。
很久,戴仼也沒開口。
石頭看著戴仼一臉的愧疚,欲言又此。
「好。」戴仼應了聲。
走到屋外。
丁梓突然停下來,「我不能一身泥上街。」
這人又要岀什麼妖娥子?
戴仼不耐,眉峰攏聚。
石頭無奈,「你想怎樣?」
丁梓說了聲『等等』後。
蹭蹭跑到戴仼停在一側的吉普車前,將鋪曬在車頭的一件恤衫撈了過來。
在他們的懵愣中,揚聲問,「更衣室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