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牽絆,為此她對他們的感情,一直是有些不一樣的。
李熙看她似有所思,問道:“怎麼了?”
急雲轉過頭看他道:“沒什麼,想起從前和師兄到百越歷練的往事,好像一轉眼,雲陽侯和冼夫人都死了,師父和師伯在一起了,師兄也快要娶妹妹了……也不知道如今百越那邊,是誰在做他們的統領了。”
李熙道:“你師兄和你妹妹應該能相處得好的,至於百越那邊,你不知,管英雖然襲了雲陽侯的爵,卻沒有留在京城,回百越了。”
急雲有些意外:“啊,我怎麼沒聽說。”
李熙笑道:“你不是太忙麼,又是王妃了,他總要避嫌,他走得很低調,前一天還拉了我和衛瑾,還有昔日幾個軍中要好的同僚去喝酒了。他整個人都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看來戰場真的很能改變人……他當時說,雲陽侯當時帶他去北疆,是讓他從前鋒營殺起的,說真正的男人是在戰場上的,男人的光榮只閃耀在與強者的戰鬥中……倒是雲陽侯能說出來的話。”
急雲嗯了一聲,有些惆悵:“奇怪……從前我在特種部隊裡,也不是沒有死過人……好像,沒有這麼難過,因為自己也都做好了某一個任務就要犧牲的準備,不知為什麼到了這裡,那天看到冼夫人和師父那樣,心裡,就很是有些難受。”
李熙道:“大概是因為……咱們那時代,生命來得容易,一個卵子和一個精子,甚至一個細胞的克隆,都能有人誕生,人和人之間,總習慣保持距離,保留個人,即便是夫妻,也更多的是合作關係,父親、母親、兄弟姐妹什麼的,我們都沒什麼概念,所以相對這裡的人,可能要涼薄一些吧……感情沒有那麼強烈、直接。”
急雲轉過臉看他:“你也有這種感覺麼?我倒覺得你比我要適應得好一些,我總不太擅長和人說話,但是這裡的人總喜歡和你攀談,問一些很無聊而的問題,不應酬不回答似乎像怪物一樣……從前我們那兒,至少不會這樣,會給對方足夠的空間。”她想起那些宮廷三天兩頭的各種應酬,有些崩潰,雖然已經儘量以各種藉口迴避應酬,這次得勝而歸,依然有些應酬不可避免,可沒把她煩死。
李熙垂下眼睫:“前些日子,仁熙帝崩了,我很有些複雜,也說不清楚什麼感覺,他應該是我的仇人……可是,實際上這身體的生父,我根本不認識,而他卻實實在在是這些年來最關懷我的一個親人,哪怕也許這些是假的,又或者是贖罪的心理,他總比別人更關心我許多,大概我既然完全不可能對他有威脅,因此他更能放鬆地疼愛於我,四處派遣名醫替我治病,過問我的起居和功課……還有李怡,他是仇人的兒子,可是從小到大,他的確是把我像兄弟一樣看待的,我身體不好,他什麼都替我著想,我愛畫畫,他千方百計的去給我弄好紙、好顏料,甚至讓工匠給我製作特別的顏料,有什麼事情都和我說,也因此,讓我對他下手,奪去他的帝位,這樣的事情我實在是做不出來,即便是他現在登上帝位,終於不再像從前那樣的單純……仍然還算得上是個仁和的君王,如今太平之時,其實人民是需要這樣仁厚而正派的皇帝來休養生息的。”
急雲點了點頭道:“那,這次去南詔,應該會見到你這個身體的生母吧。”
李熙嗯了一聲,看往窗外:“其實從前在未來的時候,我和父母的關係也很淡的,來了這裡,沒有父母,也不是很難以適應。”
急雲想到那天李熙和荷露說的話,其實,還是在意的吧,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什麼人都不認識,他一定很寂寞,心中渴望被愛吧,所以對算不上真情的仁熙帝,也有了些依戀,對南詔公主,也多了些故意的帶著些怨恨的漠然,若是完全不在意,那應該是真正的無視才對……
她看著正看往馬車窗外的李熙,即使他身體好了許多,膚色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