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阿宴眼裡的狠辣,怕阿宴真把他給扔出去,怕阿宴被警察抓走……
但那時候她更恐慌的是,一旦阿宴殺了人就會離開她,她以後就再也看不見阿宴了。
她當時都嚇哭了,淚流滿面跟個淚人似的。她就拼命抱住阿宴的胳膊,哭著說,“阿宴阿宴,咱們走吧,你帶我走吧,你放開他,就把他扔這讓他自生自滅,你別這樣,我害怕。”
那一年,虞念才是初長成的少女,再冷靜也不過就是層外殼。
她哭得厲害。
但她也從阿宴眼裡看出了鬆動。
男同學嚇得都尿褲子了,在此之前他的腿被阿宴打折了,現在整個人懸在半空,嚇得連哭聲都沒了,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滑,比虞念哭得還厲害。
最終阿宴沒將他扔出去,拽回他後冷冷說了句,“廢物。”
那男生連哭帶求饒的,保證以後再不敢對虞念有非分之想了。
之後證明那個男生退學了,從那天起再沒在虞念面前出現過。而那天阿宴也沒扔他在荒野自生自滅,而是報了警,讓警察帶走了那男生。
阿宴給虞家報了平安。
後來虞念才知道,但她失蹤的訊息傳回虞家的時候,阿宴就將目標鎖定那男生了,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到他們研學的所在之地,再縮小範圍,第一時間找到了她被困的山脈。
虞念被困了一天一夜,當阿宴帶她下了山坐上車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安全了,又是哇地一聲哭出來,死摟著阿宴不撒手。
哪怕多少年過去了虞念還都記得當時的感覺,阿宴像極了她的全世界,她只有緊緊摟著他才能感覺到安全。
當時她只會喃喃,阿宴我錯了,你別離開我……
她後悔了,早就後悔了。
當她發現自己被綁的那一刻她就在心裡拼命叫阿宴的名字,她恨自己的自大和不知好歹,明明知道有阿宴在自己才會安全無虞的,可她還是嫌棄他總跟著,跟影子一樣甩不掉。
阿宴就任由她抱了好長時間,然後低聲寬慰她說,小姐沒事了,我在呢。
當晚她住進了跟虞家有往來的一家酒店,安全和私隱性自然不用說。酒店經理特意給虞念留了總統套,又配好了專業的管家。
阿宴將虞念送進房裡後要她好好休息,說完他就要走。
嚇得虞念又一把摟住他的胳膊,死活不讓他走。阿宴跟她說,“小姐,我就守在門外,不走。”
守在門外也不行。
那時候的虞念真就被嚇壞了,所以不敢讓阿宴離開視線半步。她就死摟著阿宴不撒手,就讓他在屋子裡陪著自己。
當時阿宴的眼裡像是匿藏了暗河,幽深得異常,仔細看俊臉還有些許霞色。
他開口時聲音也有些奇怪,他說,“小姐,我不走,就在這,你先鬆手。”
當時虞念還死死抱著他的胳膊。
那一年,虞念已經玲瓏有致了。
可那一年虞念並沒理解阿宴眼底的幽暗,她纏著他,恨不得要往他身體裡鑽才叫安心,非但沒鬆開他,就連睡覺也要摟著他的胳膊才行。
那晚阿宴沒離開她的視線,就靠著床頭而坐,虞念睡在他身邊,緊緊摟著她。
也是那晚阿宴嗓音喑啞,跟她說,“小姐,你不能仗著自己未成年就……”
就什麼呢?
“就為所欲為。”
那時候的虞家千金沒明白阿宴話裡的意思,現如今的虞念,徹底明白了。
電梯到了。
江年宴也跟著她出了電梯,一直送到房門口。
這處樓盤上年頭了,所以走廊不長,一層兩戶。鄰居出門倒垃圾正好跟虞念撞了個正著,見她身邊跟著一位挺高的男人還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