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黑暗的走廊裡,在無盡的深處走出來一個影子。
他一步一步向陸今安靠近,陸今安只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退,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握緊了那人的脖頸……用力……再用力
陸今安用力地甩開自己的手,他醒了過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床邊坐著自己的母親,她正拿著毛巾擦拭著自己的額間,陸今安這才發現自己的背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狀態,深吸了口氣,嘴邊扯了扯,關心著問道。
“母親怎麼來了。”
姜早用手拭了拭陸今安額間的溫度,“小劉說你今天下午回家連飯都沒有吃就跑回了房間,整個人看起來很不對勁的樣子,我就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陸今安的額頭被傳輸著姜早掌心的溫度,這讓他慢慢緩過來。
剛剛一直沒出聲的陸晏此時也開了口。
“小安,今天下午你是不是去祁家了?”
陸今安搭在被子上的手指因用力指節都泛了白,他喉間一緊,“祁遇,他,是不是……”
陸晏搖頭,神色也忍不住嚴峻起來,“目前沒有性命之憂,但祁家那邊急討著要個說法。”
“我相信小安不是個無緣無故的孩子,所以能告訴父親麼!”
陸今安的手在輕微地顫動著,姜早溫暖的掌心將陸今安的手握住,在無聲地向他傳遞著能量和安撫。
陸晏也摸著陸今安的頭,眼底裡流露出的神色也是對陸今安的安撫。
陸今安的心此時才真正穩了下來,他將祁遇對他做的所作所為簡略地向他的父親母親表達完之後,他的臉也紅了一大片。
兩人聽完哪還有剛剛那副冷靜模樣,尤其是姜早,她直接將最近桌上的一個鬧鐘砸的稀巴爛。
“(此處省略一百句罵人的話!)”
本來也在氣頭上的陸晏此時也被自家夫人的反應嚇了一大跳,陸今安就更不用說了。
兩父子此時不停地安撫著自己的夫人母親。
姜早氣的眼圈都紅了,“你剛剛睡著的時候我還在想你是不是談戀愛了,連嘴角怎麼都被人家咬破了!”
“前幾年怎麼就沒發現這小畜生是這麼人面獸心呢!!都欺負到我兒子頭上了,祁家就是這麼養兒子的!!”
陸晏一把抱著姜早安撫著,“好,好,好好,我等會就打電話讓事務所的人去祁家辯護,這件事哪怕祁家那小子真出事了,咱們兒子也是正當防衛。”
後面這句話陸晏很明顯是跟陸今安說的,他不是不能感覺到自家兒子的不安,孩子年齡小,怎麼可能不害怕。
他一手摟著一個,寬厚有力的手將他們護在自己的懷裡。
於是陸今安就在父母的安撫下沉沉地安睡過去,這次他又做了一個夢,是小時候的謝恙用石子尖一個個扔向那些小聲嘀咕他們是野孩子的孩子;是少年的他總是一身傷地回宿舍,什麼都不說就是要他抱著;是青年的他一把手一把手教會他一些基本的格鬥逃生手段。
還記得他那時還在打趣他,“有你在我怕是都要成為別人的危險人物。”
那人卻是很認真的告訴他,你有不傷害別人的教養,卻沒有不被傷害的氣場,若我有一天不在,我希望你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在那一刻絕望。
陸今安印象還是蠻深刻的,因為那個人在他那永遠都是吊兒郎當的模樣,這麼認真的模樣倒是少見。
不過那些招數這麼久過去了,他也沒真正運用上,當時陸今安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害怕自己會像原本女主一樣被那人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不應該放下警惕的,人心險惡,人的感情都能裝的一片深情,更何況只是一個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