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全身貼滿了薄薄金箔的一個雕像,長相有點像縮小版的艾爾溫,眼睛處還鑲上了綠色的寶石,還有一顆紅寶石鑲在他的劍柄上,閃閃發亮。
“這是……快樂王子。”
薩亞幾乎是一瞬間就認出了這個禮物的原型,不過這個雕像比起那座城上空的的更為小巧精緻。
“我覺得哥哥和那個王子一樣,一樣深愛著他的子民。”
“境外關的那三次戰役,明明老國王已經下令退兵,簽下割土協議了,可哥哥依舊冒著叛亂的罪名誓死與敵軍不死不休,哥哥的軍隊當時便是營紮在那幾塊要割讓的領土吧。”
“一名將士,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守護的領土和子民拱手讓人,我覺得哥哥做的沒錯。”
艾爾溫喉間像是堵了一口血,他轉過頭,艱難地將不穩的聲音壓下。
“可是死了太多人了。”
“那場戰役,也許不會死那麼多將士的,如果我退兵,也許他們都能安全地回家。”
“可是你成功了。”
薩亞此時突然出聲,深藍色的眼眸裡帶著讓人平靜的魔力。
“那三場戰役下來的結果是本來要被割捨的那三座城池的子民現在依舊可以挺直了腰桿活著。”
“我知道你在為自己的抉擇有過後悔,因為死的都是與你一起斬將奪旗的兄弟,其中不少都是與你一同長大的吧。”
艾爾溫顫顫巍巍地閉上眼,“別說了。”
“自那三場戰役以後,你民心所望,被劃在了艾爾.菲爾尤佳王后的名下,成為了王儲,眾望所歸。”
“可你卻再也不願回到戰場,哪怕你討厭宮裡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自你當上了國王后,哪怕邊境再亂也都是讓尤安去處理的戰況吧。”
“那場戰役中,死的不止有軍隊的人吧。”
艾爾溫猛的回頭,看著面前的人,深究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面前深藍色的眼眸。
“你……”
菲爾伯特弱弱地舉起手,“後面的事我都不清楚,要不要我撤退一下。”
兩個人又同時轉頭,對上兩道兇狠的目光,菲爾伯特舉手投降,“好好好,我收拾碗筷,不跑不跑。”我不聽不就行了。
這段插敘插過後,兩人的氣氛也沒有那麼兇猛了些。
“既然當了這個國家的國師,總不能讓我坐著個虛職吧,所以考研考研著就發現了。”
“你不願回去的理由不僅只是怕近鄉情怯吧,還是因為你當年的莽撞徵收了好幾個城池的百姓。”
“多出了三萬的死亡人馬,比預料中的失敗更加慘痛。”
“那幾個城中只剩下老年人和嬰兒了吧,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陛下。”
“你害怕看到他們的眼神,害怕看到遍地的屍體,害怕真的是因為自己的決策失了錯,讓他們家破人亡。”
“你還害怕,流言蜚語,會對你以後的路途不順。”
艾爾溫眼神黯了下來,對上面前這個人,從喉間溢位了長長的低笑,嘴邊扯過一絲苦笑。
“是啊,我害怕這一切,我自私枉顧,不顧他人的性命,我不僅不想戰爭失敗,我更不想我失敗。”
“你知道老國王的庶出王子有多少嗎,有三十二個,我沒有母族的靠山和倚仗,本是最不起眼的那個,卻憑瓦特將軍的一句好苗子,我一個王子便在軍隊廝殺了六年,離開了這座地方六年。”
“我踩著兄弟和子民的屍體走上的王儲之位,你說這多出來的三萬亡魂我能上報嗎!”
“還有菲爾伯特,我可不是你的好哥哥。”
“艾爾.菲爾尤佳王后的親生孩子只有你一個人,把你送走的人是我,把你接回來的人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