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你們舅舅來了,你們讓他評評理,好好的女人不要,找什麼男人?”陶瓷氣道。
祝朔聞言挑眉。
“咋,大的也出櫃啦?”
“我看著熱搜上大外甥的物件那個發達的肌肉就琢磨過來前排吃個瓜,沒想到還真的是男人啊。”祝朔說道。
“你們一個兩個都不學好啊,我現在寧願你們跟你們的舅舅一樣四十多歲了不結婚,也好過你們找男人。”陶瓷說道。
祝朔聞言伸出了自己的手,遞到陶瓷面前,陶瓷被祝朔的這一動作整得摸不著頭腦。
“看到沒,這麼金光閃閃的一個大婚戒。”祝朔說道。
陶瓷愣住,表情中皆是疑惑。
“這不就是個金戒指嗎?”陶瓷說道。
“我都扯證戴著婚戒十來年了,你還擱這阿巴阿巴呢。”
祝朔扯起笑來,將雪茄按在桌子上熄滅,隨手拿了一個散落在桌子邊緣的葡萄丟嘴裡。
“你們看看,就你們舅舅這樣不著調的人都已經結婚好好過日子了,你們能不能學學他。”
“我陶家也沒有同性戀的基因啊,你們同輩的人有誰是同性戀的?怎麼就被你們兩個趕上了呢?”陶瓷嘆氣。
一旁的祝朔舉起了手,眼中帶笑。
“不好意思啊,都說外甥像舅,怕是學了我了。”祝朔說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陶瓷瞪大了眼睛。
“字面意思,我是同性戀。”祝朔說道。
陶瓷腿軟往後退了一步,目光從祝朔身上又落到地上的陶禮和陶志身上。
一時間只覺得這個世界太荒誕了,一個屋裡三個彎的。
“你們今天晚上是真的打算讓我氣死在這了。”陶瓷說道。
“所以你們現在這個局面,是姐夫你在棒打鴛鴦是嗎?”
“你糾結的是啥?孩子的幸福?別人的眼光?還是陶家的臉面和子嗣?”祝朔問道。
“我當然是想讓他們幸福啊,可是如果他們是同性戀,我怎麼對得起懷胎十月把他們生下來的你姐姐。”
“你姐姐走的早,我一個人把他們拉扯到這麼大,是不是我教育的方式錯了,所以才讓他們走錯了路?”
“如果你姐姐在的話,就不會弄成今天這個樣子了。”
陶瓷眼角泛了紅,瞳孔中有了溼意,原先的怒意消散,變成了傷懷與自我懷疑,無力的坐到了椅子上,彷彿一下子老了幾歲。
“如果我姐不會因為他們是同性戀而指責他們呢?”祝朔說道。
“你姐她走之前知道你是同性戀嗎?”陶瓷眼中有一些茫然。
“知道,我剛成年就跟她坦白了,她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跟我說了一句話。”
“她說,只要你覺得是幸福的,那不管哪條路都是正確的。”
“我姐哭了一晚上不是因為她唯一的親人是個被社會看不起的變態同性戀,而是因為她怕我以後被人瞧不起,被人指著鼻子罵。”
“即使這樣,她還是選擇了支援我的決定。”
“因為在別人罵我笑我的時候她會站出來幫我罵回去,而不是跟別人一樣質問我、責罵我甚至是打罰我。”祝朔收起了吊兒郎當的神色說道。
陶瓷一時愣住,手中的皮帶落到了地上,手指微微發顫。
“兩個小子也長大了,已經不是需要你告訴他們正確答案是什麼的年紀了。”
陶瓷抿嘴,忍著心中拉扯的疼痛和難耐,眼角的淚珠始終沒落下來。
“我老了,我看不清你們年輕人的路了,但是我怕你們走錯路啊。”
“你們也別說了,阿禮你這幾天就留在這好好想想,我也好好想想。”陶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