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見一個小和尚與一個小孩攙扶著裴夫人慢慢朝禪房走去。
“蘇小姐,怎麼了?”
塵寂也朝著蘇扶楹的目光去看去,“那是裴夫人的兒子。”
“無事。”
蘇扶楹被自己的離譜的想法笑到,搖搖頭與塵寂繼續向前走。
““想說什麼?”
坐在一處禪房內,蘇扶楹大大方方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她心中暗歎,這個和尚生得倒是極為好看,可他卻選擇出家修行,實在有些可惜。
男子的目光平靜如水,直視著蘇扶楹,輕聲說道:“往事如流水,逝去便不再回頭,但真相往往藏於當下。施主,或許你應該從現在做起,從心開始。”
他的嗓音清冷而富有穿透力,彷彿能夠穿透人心的迷霧,直達靈魂深處,讓人不由自主地戰慄起來。
聽到這句話,女子微微一愣,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驚,隨即恢復了那副懶散的模樣,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和不滿:“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塵寂緩緩站起身來,雙手合併行了一禮,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沉穩。
“雖是時空不同,但是人心依舊,貪嗔痴慢疑,還望施主靜下心來,既來之則安之。”
女子纖細的手指如同精靈般在桌面上輕輕跳躍,敲擊出清脆悅耳的節奏,彷彿是一首優美的旋律。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空氣中似乎瀰漫起一股凝重的氣息,整個房間都被一種沉悶的氣氛所籠罩。
許久之後,蘇扶楹低下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的聲音輕柔而堅定:“這裡沒有我留戀的東西,我本就不屬於這裡,終究還是要離開。”
話音落下,她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大步離去。
走到門口時,身後突然傳來那和尚低沉的嗓音,輕聲說道:“已經有了。”
蘇扶楹眉頭微皺,心中暗自嘀咕:“這死禿驢又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什麼叫‘已經有了’?有什麼?有孕了?”
她並未將這句話放在心上,只覺得這和尚故弄玄虛罷了。
然而,當她想起之前和尚說的那些話時,眸光不禁深邃了幾分。
這傢伙倒真如傳聞中所說,確實有幾分能耐。竟然能夠直接識破她的真實身份,實在令人驚訝。
而且,她也確實考慮過離開這個世界的事情。聽說宮中欽天監曾預言,年末將會出現一次天降異象,乃是大吉之兆。
為此,她近期翻閱了大量相關的書籍,希望從中找到線索。
也許,那次天降異象就是她回到原來世界的唯一契機。
心中可能有些不捨的只有碧蘿那小丫頭了,自己若是真的走了,她又該哭鼻子了。
駕著馬車下山途中,蘇扶楹突然想到剛才聽見的聲音,眉頭微皺,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
她頓時又拉停了韁繩,馬車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最終,女子還是揚起馬鞭,驅使馬車飛快地向山下駛去。
回到府邸,蘇扶楹剛剛下馬,碧蘿就急匆匆地衝了過來,滿臉焦急地喊道:“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剛一站穩,碧蘿還沒來得及等蘇扶楹開口,就著急地說道:“小姐,今日聖旨下來了。”
蘇扶楹這才停住腳步,眼神中閃過一絲瞭然的神色,語氣平靜地問道:“為蘇婉兒與太子賜婚?”
“對。”碧蘿點了點頭,只是一張小臉皺得更緊了。
對於這件事,蘇扶楹早就有所預料,因此並不感到驚訝。
轉身走進房間,並吩咐道:“打水,沐浴。”跑了一整天,此刻她只想泡個熱水澡緩解一下身體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