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楹靜靜地坐在床榻前,眼神專注地凝視著床上的男子。
男子緊閉雙眼,面色蒼白如紙,彷彿失去了生機。
碧蘿輕輕地抖落斗笠上的雨水,小心翼翼地將它掛在門邊的掛鉤上。
她的動作輕柔,生怕驚擾了屋內的寧靜。
“小姐,影二什麼時候能醒啊?”碧蘿看著床榻上的男子,神情有些沮喪,距離尚書府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快小半月了,影二始終渾渾噩噩,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情況並未有明顯好轉。
“快了。”蘇扶楹將藥瓶收進箱子裡,語氣平靜。
她的目光從影二身上移開,轉頭看向碧蘿,輕聲問道:“怎麼了?”
“中書令被貶官,中書令夫人瘋了,被髮配了。”碧蘿的聲音隱隱帶著些許興奮,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然而,蘇扶楹卻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麼久,現在才有結果,而且結果也不過是在意料之中罷了。
“還有一件事情呢,小姐。”
碧蘿突然神秘兮兮地開口,見蘇扶楹沒有反應,撇撇嘴,只能繼續說道:“尚書辭官回鄉了,說是夫人與嫡子相繼離世,身心俱疲無心為官。”
聽到這個訊息,蘇扶楹面上微微一怔,隨後浮現出一抹哀慼之色,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冷冷地說道:“罪有應得罷了,不必可憐。”
“那蘇婉兒呢?”突然想到這個人,蘇扶楹皺起眉頭,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
碧蘿面露難色,猶豫著回答道:“聽說好像住進太子府中了。”
“呵呵。”蘇扶楹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還是這般不要臉,不知道年後任吟雪進了太子府,又是怎樣一副景象。”
碧蘿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面色唏噓,輕聲說道:“小姐您不知道吧,前兩日尚書夫人下葬,蘇婉兒都沒現身,百姓們都在議論紛紛,說連一個後輩都沒來。”
“人心本就薄涼,可蘇婉兒連人都不如。”蘇扶楹神色複雜,嘴角的戲謔越來越深。
“額咳咳咳……”一陣咳嗽聲傳來。
“影二!”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碧蘿驚喜地上前,只見影二從昏迷中悠悠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