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是真正的‘逆匪’了。姬家兄弟真的做好了‘連累’父老鄉親的準備了麼?
“逆匪?”一旁的王邵誼兩眼中精光一閃,腦子裡立刻聯想到了白蓮教,瞬時間千百個念頭在心間閃過,有一股劇烈的電流好似在他的身體內湧起,心臟聲“咚咚”作響猶如鼓聲擂起在耳邊……
倒是當事者的姬延良、姬仲良二兄弟還沒有意識到‘逆匪’有什麼特別,他們的腦子裡還一直處於‘匪寇’這個檔次。
“沒事,家裡也沒什麼至親,村裡就剩下一些族親……”
“梁爺,我們兄弟是真心佩服您的行事,投奔梁爺固然是有報恩之念,可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想隨您做事……”
“呵呵……”梁綱輕輕一笑,墨玉似的一雙瞳孔注視著眼前二人,看年紀也不小了,至少比自己要大,可行事上還真是……“是逆匪,不是‘匪’。”
“聽明白我的意思了麼?”再是一聲輕笑。
姬延良、姬仲良傻傻的呆立了半響,回過神後二人不由得選擇了沉默。是啊,是‘逆匪’,不是‘匪’。雖然前者只是多了一個字,可後果卻嚴重了不知多少倍。
若僅僅是個匪寇,自己就是殺上北京城也僅僅是一個“滔天悍匪”而已,可要是與謀逆、造反拉上了邊,那遭殃的可能就是整個姬氏宗族了。
“那又怎樣,老祖宗幹得的事,憑什麼我們就幹不得?”姬延良抬起了頭來,兩眼中已經換做了一片堅毅。雖然後果很嚴重,可他還是不願放棄。
姬氏宗族一百多年傳下的祖訓,‘不仕異族韃虜’,其內在蘊涵的深意早早就開始深入姬氏宗族每一個後代的心底,所以對於滿清政權,姬家人還真就沒半分敬重。
姬仲良也抬起了頭來,臉上還帶出了一抹微笑,“梁爺要真有一天舉旗造反,一封書信抵到俺們老家,村子裡少說能拉出來三五十個人追隨,個個都能以一當十。”
“老祖宗???”驚訝於竟能聽到這樣的話。滿清入關一百六十年了,到了乾隆這時天下已經是坐的穩穩當當了,竟然還能聽到這樣的話,心底裡梁綱立刻就對這倆人的宗族來了興趣,是個什麼樣的村子,似乎人人習武不說,反清意識還極濃厚???
“既然你們定下了決心,我自然樂的收下,現就去收拾一下。”看到兩兄弟這般表態,梁綱乾淨利索的納下了兩人,當即就讓他們去收拾一下衣物。楊家集那裡馬上就要幹活了,正好帶著他們去見見世面。
姬延良、姬仲良退下,屋子裡就只剩下了梁綱和王邵誼。對於這個人,梁綱更沒有繞圈子的必要,這傢伙精明著呢!開門見山道:“怎麼樣?跟我上山吧?似乎除了這條路外,你也沒別的路可走了。”
王邵誼現在確實是已經走投無路了,除了跟梁綱上山外,他再在襄陽城待下去,那就是死路一條。
誰都知道姬延良、姬仲良哥倆是他王邵誼救得,而現在姬延良、姬仲良傷好了,兩人都跟上短毛為匪了,你王邵誼說自己是乾乾淨淨的,有誰會去相信這鬼話?
苦笑一聲,王邵誼恭敬地向著梁綱行了一禮,“學生見過大當家的。”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早在那日被梁綱找上門的時候,他就有料到這一天。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明知道前面有火坑,還不得不走過去,而且眼睛看見了火坑,自己卻還要順著臺階一步步的下到底。
“知道這哥倆的什麼來歷吧?說說看,他們老家是個什麼情況?”不信以王邵誼的本事,同住一間屋簷下一個多月還會半點不知。梁綱更願意相信,姬延良、姬仲良的底細早早的已經被王邵誼給摸得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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