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識相的退了出去。
而躺在榻上的秦執卻無半點睡意,縱然已經四更天了,他仍舊清醒是像睡足的人。
五年來,他又有哪天真正睡得安穩過?
又有哪一天是可以順利入睡的?就像是閉上眼,周遭的一切仍舊清晰。
……
翌日。
在兩國子民懷疑的目光下,兩個相抗多年的人卻平平靜靜的坐在城門下的一處亭子。
因連年爭戰,所謂的亭子,只有一處殘骸罷了,離他們二人所對坐的位置方圓圍著他們各自的人馬。
一個個擺出劍拔弩張的姿勢,只要對方稍有不對就會馬上躍起,將對方制於兵器之下。
秦執披著月白色的斗篷披風,溫文爾雅的坐在臨時擺出來的小桌前,面對著一臉冷色的諸葛猶。
“秦執,是你丟了她。”
“那又如何。”
“我們可以停戰,但你必須將一座城做為條件抵押回來。”
秦執眉頭都沒抬一下,“低押?齊國皇帝是否在說笑。”
“秦執,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看來今日的談話並沒有任何意義,”秦執攏了下披風,正欲起身就聽見諸葛猶震出一句話來。
“如果是以她做為條件呢?”
秦執倏地眯起溫和的眼,危險的視線落在諸葛猶的身上。
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諸葛猶抓到了容天音,第二個想法就是否定了第一個想法。以容天音的身手和機智,又怎麼可能讓諸葛猶輕易的抓去,諸葛猶是厲害的角色,可是連他秦執都找不到的人,諸葛猶又憑什麼找到她並且控制住了?
可人類就是這麼奇怪,在面對在乎的人時,明知是一個大陷阱仍舊選擇了相信,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
如果容天音一早就落入了諸葛猶的手裡,他找不到人也就有了說法。
“本王憑什麼信你。”
見秦執重新坐了回來,諸葛猶的嘴角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這東西籤不籤,就在你秦執了。”
只見一摞紙張擺在了秦執的面前,裡邊定下的條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是停戰的代價,如若不服,他們只能再戰。
損失的是彼此的人手和子民,兩個人都是狠心無情的人,打了這麼久,他們今天會坐在這裡,是因為他們自己本身也知道,再這麼打下去根本就沒有意義。
破壞的地方實在太多,百姓叫苦連天,在這樣民不聊生的時代裡,他們只能選擇這麼做。
不管能停止多久,但今天此時是不能再打下去了。
損失慘重的他們不想因為在其中一個敗後,緊接著後面那個會被別的外來力量阻殺,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他們再不轉身去對付那些礙手礙腳的傢伙,在他們兩人相爭的同時也會被其他人吞噬掉。
所以才會有了今日的一幕。
梁國早在那之前與齊國聯手,可中途卻生了變,將齊國後尾夾擊得個措手不及,這也是齊國會在這個時候敗給秦執的原因。
而另一方面,褚國一直在暗藏著荊國餘孽,在縱容著各國對付褚國。
五年前的鳳悅樓女主人命喪當場,後來隨著容天音發現鳳悅樓內的秘密後,便知道那天死的人不是蕭薰兒和蘇卓。
五年來,他們遊走在各國的人脈圈裡,在暗地裡利用這些小國大國齊對付被齊國夾擊的褚國。
如今的局勢混亂,根本就理不清楚一個利字如何擺。
現在他們坐在這裡,就是為了這個利字的走向。
只要簽了,那麼齊國和褚國短時間內必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