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僵硬。”坤山道,“對方使臣在離開前,還放下大話,說要讓國主小心。果不其然,昨晚險些就出了事。”
“昨晚?”段白月道,“昨晚出了何事?”
“有一隊人闖入皇宮,逢人就殺,武功極為高強。”坤山道,“甚至連國主身邊的侍衛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後來幸而有大師出手相助,方才躲過一劫。”
“何處的大師?”段白月問。
“關海城,小葉寺。”坤山道,“方丈名曰妙心,與國主私交甚篤,因此一聽說這南洋不安穩,便率領僧人乘船出海,已在皇宮中住了數月。”
段白月有些意外。先前楚淵提起這座寺廟時,他並未太將其放在心上,後來大軍到了關海城,那小葉寺早已遍佈蛛網,聽百姓說妙心帶著僧人出海化緣還未回來,這事也就過去了,卻沒料到會在這裡遇到。
“多謝西南王將我兒與兒媳送回來。”坤山道,“只是我一介商人,恩情無以為報,只有暗中捐些金銀給大楚,期盼著早日大捷了。”
段白月搖頭:“金銀就不必了,坤老爺雖說家財萬貫,卻也是勤勤懇懇積攢所得。若當真想道謝,不如引薦本王見一見國主?”
“這……”坤山心裡猶豫。
段白月道:“若這國內風平浪靜,倒也就罷了。可現如今楚項明顯不會善罷甘休,不將問題根除,只靠著小葉寺的僧人,怕也非長久之計。”
“西南王所言也是。”坤山站起來,“那二位稍坐片刻,我這就去宮裡通傳。”
段白月點頭:“多謝。”
待他離開後,坤達忍不住道:“恕在下直言,國主為人一向謹慎,即便是昨晚被人刺殺,只怕頂多也就在皇宮周圍多加幾道防線,想要聯合他一道抗擊楚項,不大可能。”
“大楚不缺暹遠國幾千水軍。”段白月笑笑,“他願不願意幫皇上暫且不提,可若膽小怕事,將來會被楚項威脅也不是不可能。此番不求吳登會與大楚結盟,卻至少要讓他記住一件事,倘與楚項扯上關係,不管是不是心甘情願,後果都只有死。”
坤達聞言沉默,忍不住便偷偷看了眼身旁的金姝。他一直便不喜歡段白月,因為自己妻子的緣故。但他又的確比不過段白月,身份氣度武功財富,樣樣都只能屈居於下。方才那番話,對方的語調中並無多少殺意,甚至說得極為輕鬆隨意,卻依舊帶著強勢的壓迫感,像是天生便如此邪佞霸道一般。
金姝握住他的手,輕輕笑了笑:“我去給你煮一碗甜湯?”
坤達點頭:“好。”
金姝起身離開,司空睿在桌下踩了段白月一腳,說話也不知道將鋒芒收斂一些,連累弟兄沒有甜湯吃。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屋外傳來腳步聲,聽著像是有不少人。
“西南王久等了。”坤山推開門,抖落肩上的雨水,側身將後頭的人請了進來。
一身華服的中年男子,想來便是國主吳登。而另一個光頭和尚,八成便是那小葉寺的妙心方丈。
段白月笑容冷靜。他見過的和尚不多,少林寺算最眼熟,其餘便都是街上到處化緣的遊方大師,鬚髮皆白的有,苦修清瘦的有,大腹便便的也有,卻還沒有哪個和尚如同面前這位一般,劍眉之下是一雙狹長鳳目,唇紅齒白,看著俊美異常。身形頎長,一身灰布僧袍也被穿出了神仙之姿,手握一串念珠,五指細如白玉,當真像是畫中走出的人。
一想到此人曾在宮中長住,還經常帶著楚淵一道避開西南府暗衛,也不知在討論些什麼玩意,西南王的笑容頓時越發春風和煦了幾分,很慈祥。
“閣下便是西南王?”吳登行禮。
“國主。”段白月回神,“深夜冒昧來訪,多有打擾,還請勿怪。”
吳登連連擺手:“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