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爺爺,一個頭發挺整齊,一個頭發像雞窩。
……
“南前輩有師兄弟?”葉瑾問。
段瑤茫然地搖頭:“從沒聽過啊,先前師父只說要到南海給友人賀壽,也沒說到底是誰。”
賀壽啊……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心裡都在想,看這架勢,千萬別說是吃著喜宴順便偷走了別人家的孫子。
這人品,還有誰。
“你這老賊!”一處島嶼前,一個白鬍子老頭險些氣瘋,手裡拎著寶劍怒喝,“把我的孫子藏哪去了?”
“你追著我做什麼,我這真沒有。”南摩邪很是無辜,“不信儘管來搜,就這破舢板,莫非還能藏活人不成。”
“混賬!”白鬍子老頭拿著劍哇哇追他,“我今日要同你決一死戰!”
“喂喂喂。”南摩邪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有事好好說,小金子在楚軍大營。”
“你居然把我孫子送到了軍營?”白鬍子老頭眼前發黑,一跺腳便要去尋,卻反被從身後一把拖住。
“天色尚早。”南摩邪扯著他往島上走,“既然追了這麼遠,不如再多做一件事,給我那傻徒弟尋個聘禮。”
白鬍子老頭吹鬍子瞪眼:“我為何要管你這閒事?”
南摩邪誠懇道:“因為來都來了。”
“我——啊!”白鬍子老頭一句話還沒說完,面前石叢後便驟然噴出一股巨大的水柱,嘶吼聲響徹四野,一個巨大的頭顱騰空而起,身下連著青紅色的頸子與蛇一般的身體,虎視眈眈看著兩人。
“乖乖。”南摩邪後退兩步,道,“你先上。”
白鬍子老頭胸口發悶,瞠目結舌:“龍?”
“龍歸我徒弟,這玩意叫野赤蛟。”南摩邪將腰帶紮緊,“它身下護著落朝珠。”
說話間,那青紅的蛟已經張大嘴撲了上來,長滿鐵鱗的身體滑過石叢,再揚起時身下已是一片粉末。南摩邪一拳擊中它的頭顱,將之逼到老夥計身前,自己貓著腰一溜煙衝向水潭,打算給大徒弟撈聘禮。
吃痛後的野蛟越發狂躁,尾巴捲起巨石砸向四周,白鬍子老頭忙不贏地躲開,扭頭衝南摩邪怒吼:“幹你孃!就不能智取?”
南摩邪一個猛子扎入潭底,只留下一串咕嚕嚕的水泡。
楚軍大營中,楚淵處理完軍務,又去葉瑾的住處看了眼,那小娃娃已經趴在被窩裡睡著,手裡捏著個布包,旁人抽都抽不走。
“是我的藥包。”葉瑾輕輕關上門,“他似乎挺喜歡藥香。”
“看來你們聊得挺好。”楚淵笑笑,“問出什麼了?”
“他叫小金子,先前生活在一座海島上,聽起來有下人伺候。”葉瑾靠在船舷上,“旁人都喚他的爺爺仙翁,爹孃是誰卻不知道。”
“仙翁?”楚淵道,“這南海除了鬼手前輩,卻沒聽過還有別的隱士高人。”
“既是隱士,又如何會讓外人知道。”葉瑾道,“不過既然是南前輩的友人,那也不必擔心什麼,等著便是。”
楚淵道:“辛苦你了。”
“那我與瑤兒接著去配藥了。”葉瑾道,“小金子有溫大人與趙大當家照顧,不會出什麼事。”
楚淵笑笑:“去吧。”
“妙心大師來了。”葉瑾往他身後看了一眼。
楚淵皺眉。
“怎麼,不喜歡他啊?”葉瑾低聲道,“我以為你們關係不錯。”
楚淵搖頭:“罷了,朕自己處理。”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他算出了什麼?”葉瑾道,“所以才一直想讓你……立後。”
“大楚國運如何,全握在朕手中。”楚淵道,“若只娶幾個妃嬪便能國泰民安千秋萬世,那又為何要有這場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