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床後雙腿倏地無力。他扶著牆壁,高大的身軀俯下蜷縮,幾度支撐不住。
窗簾遮蔽光與雪,屋內溫度攀升,暗流湧動。
盛卓延腺體上的經絡劇烈地跳動,體內的躁動齧啃著理智,疼痛感像覆在頭頂不斷收攏的巨爪,這些都讓他痛苦不堪。
動怒對此時的盛卓延沒有好處,從記事起,他度過的每一天都小心謹慎,成年後有了易感期更是如此。
男alpha與女alpha結合本就不易受孕,能順利生子的機率更是微乎其微。盛卓延的出生凝聚了父母全部的希望和愛,即便被醫生診斷出先天的腺體綜合症,他們也從未放棄。
母親柳芷儀更是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從那時起便研究這類病症。她完完全全地傾注自己的時間和心血,還因為憐憫收養了和盛卓延情況類似的孩子。
他們這樣的alpha註定和正常人不同,稍有不慎便會發熱暴怒,最致命的是會在易感期完全失去自制力,與失控的野獸無異。
一般的oga承受不住這樣猛烈的攻勢,更無法讓感知遲鈍的他們得到安慰。醫生曾說過beta會是更適合的伴侶,可盛卓延不願做被欲/望操控的傀儡,他始終沒有接受這樣的提議。
每每被疾病折磨,盛卓延只覺得束手無策、身不由己,他憎惡這樣失去掌控的無助感,也無數次希望在跌入深淵時能夠有人拉住他。
在一次意外中,那個人出現了。
盛卓延從那時起便恢復了正常,他的生活不再受影響,易感期像普通的alpha用抑制劑就能控制。
即便知道這離不開多年治療的功勞,久違地體會到作為正常人的感覺,盛卓延將“幫助”他的beta視為極為重要的存在。
盛卓延用了四年找到他,可他卻不記得自己,似乎也不想記起。
不記得也好,這樣他們就能重新開始。
然而愛/欲比性/欲更難紓解。
遇到姚乾後,盛卓延再次被腺體釋放的激素操控。這一次不再是因為腺體綜合症,而是作為alpha的本能。
他想要標記他,即便對方是沒有腺體的beta。
慢慢靠近,步步為營,盛卓延始終耐心地給予時間讓對方接受自己。可姚乾表現得若即若離,無法逾越更為親密的界限。
究竟要怎麼做才可以?
盛卓延靠著牆緩緩坐下,他抬手拿了一支抑制劑,將針頭刺入腺體。
涼意絲絲滲透,躁動逐漸按捺。
可隨之而來的是更為清晰的失意盛卓延的感,姚乾離開前蹙眉排斥的模樣深深地印入腦海,恍然間讓他有了強迫對方的錯覺。
他究竟是排斥親密行為,還是對自己沒有感覺……
一陣敲門聲後,江谷的聲音傳來。
“盛總,有個電話需要您接一下。”
盛卓延開啟門,遞過來的手機螢幕亮光刺眼,上面是一串陌生號碼。
“盛卓延,你……是不是也在易感期?”盛時宴邊說話邊喘/息,曖昧的氣息不難聽出他此刻在做什麼,“你還記得嗎?當初我們一起治療,連易感期都出奇的接近。”
手中的抑制劑被折斷,盛卓延沒有心情和他敘舊聊天。從識破盛時宴的真面目開始,他就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關係。
“你現在和姚乾在一起吧,”盛時宴失笑道:“怎麼樣,他能滿足你嗎?”
直到前幾天,盛卓延都還以為四年前和姚乾的相遇是意外。
當時正值全新型別的遊戲上市,盛卓延突然迎來了易感期。他在最為最窘迫時用手銬拴住自己,想要硬抗過去,盛時晏卻挑了這樣的時刻下手。
這是他們籌備了多年的心血,倘若這時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