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都有降雪,辦公室的窗簾遮光性不太好,天空如同被染上鉛灰色,日光都變得迷濛。
下午姚乾懨懨地看了幾部電影,到了晚上依舊沒什麼胃口。他闔眼靠在沙發上時隱約聽到有人開啟門,一隻手輕輕扶住他的肩膀。
“阿乾。”
姚乾猛地推開那隻手,他用力裹緊身上的薄毯,看清來人後才恢復常態。
俯下身的於楓逸愣了愣,“發生什麼事了嗎?”
此刻的姚乾面色憔悴,他在驚醒後蜷縮起來,看向自己時眼神空洞無力。
這樣的畫面與四年前的重合,於楓逸抿唇,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自從上次被拒絕,他們沒有再見過面,只是偶爾會溝通酒吧經營方面的事。
於楓逸不是沒有看出姚乾和盛卓延之間的關係,可這才幾個月過去,為什麼姚乾會以這樣的狀態出現在酒吧?
面對於楓逸的問題,姚乾不知如何講述那段經歷,他輕聲回答:“我沒事。”
看出姚乾不想袒露心事,於楓逸為他倒了杯熱水,接著關切地問:“我聽經理說你昨天就回來了,吃飯了嗎?”
“我不餓。”
“那你先喝點水,等我。”
姚乾來不及拒絕,於楓逸便離開了辦公室。無奈之下他起身整理好衣服,不過幾分鐘的工夫,一碗麵便被端了進來。
這是碗青菜雞蛋麵,湯汁看上去很清淡,面的量不多,對於沒胃口的人來說剛剛好。
“我做的,嚐嚐看。”
想來這是於楓逸提前準備好的,姚乾不想辜負這份好意,於是接過他遞來的筷子。
“嘶……”
姚乾在握緊筷子時吸了口涼氣,他這才發現虎口被蹭破了一大塊。
“你受傷了,”於楓逸擔憂地看過去,他將姚乾手裡的筷子奪下放在碗邊,去櫃子裡取出醫藥箱,“我幫你處理一下。”
印象中的於楓逸一直都是這麼體貼,他會在意很多細節,也很關注姚乾的情緒。
單獨包裝的碘伏棉棒剛被找出來,敲門聲響起。
“咚咚。”
姚乾的肩膀倏地一顫,於楓逸沒有立刻去開門,門外的人卻主動開口。
“姚乾。”
那低沉的嗓音讓姚乾全身緊繃,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抗拒。
是盛卓延。
感受到姚乾的反常,於楓逸輕聲安慰:“如果你不想見他,我可以說你不在。”
“我知道你在裡面。”
盛卓延的語氣不疾不徐,這句接踵而至的話徹底斷了於楓逸的念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片刻的寂靜後,於楓逸拿出手機說道:“我聯絡保安。”
“不用,”姚乾攥緊手指,下定決定道:“讓他進來吧。”
於楓逸微微擰眉,他欲言又止,還是給盛卓延開了門。
走廊的燈光昏暗不明,更顯alpha陰沉的神色。他的視線略過於楓逸直擊辦公室內的姚乾,定格在那張憔悴的臉上。
於楓逸看上去並不畏懼,他的手抵在門框上,手中還拿著沒有拆封的棉棒。
“盛總來得不巧,要麻煩你等一下了。”
刻意強調的“不巧”讓姚乾緊張起來,如果沒有知曉真相,他或許不會讓這兩個人有當面對峙的機會。
於楓逸重新回到沙發前坐了下來,對著姚乾伸出手。
“阿乾,我幫你擦點藥。”
姚乾木訥地攤開掌心,他傷口處的肌膚顏色更加淺淡,中央遍佈猩紅的血跡。
包裝撕開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中很突兀,於楓逸撇斷棉棒,碘伏浸潤頂部,順著姚乾的傷口輕輕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