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逸,我認為你很清楚我的想法,”姚乾斟酌著,用委婉的語氣說:“同樣的,我也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希望我們一直保持朋友的關係,僅此而已。”
這句話擲地有聲,於楓逸動了動唇,他悸動的心緩緩沉到谷底,“真的就……只能這樣了嗎?”
看出姚乾眸中的堅定,於楓逸唇角泛出苦澀的笑意,他遞上手中的花,“這是為你奪冠和宣佈退役準備的,拿著吧。”
姚乾接過花,真摯地說了句:“楓逸,謝謝你。”
他們在高中時說的第一句也是這樣的。
於楓逸記得很清楚,那天是入學前的分班考試,坐在左前方的姚乾忘了帶塗卡的筆。他翻找出零錢起身準備去買,距離考試只有十分鐘。
“我借你吧,拿著。”
“謝謝你,之後我會買支新的還給你。”
當時於楓逸就在想,姚乾為什麼寧願冒著趕不上考試的風險,也不求助別人呢。
越相處,他就越能感受到姚乾的與眾不同。他擁有同齡人所沒有的獨立和堅韌,目標明確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距離他們畢業已經過去很多年,姚乾也越走越遠,抵達了於楓逸無法企及的位置。
作為朋友也挺好的,至少在他需要的時候還可以陪伴。
於楓逸最後看了眼姚乾身後的盛卓延,alpha雖然側著身,但一定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也是故意出現打斷自己的表白的。
想到這裡,於楓逸心有不甘卻只能妥協,“阿乾,你別喝太多,我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目送那輛車離開,姚乾轉身險些撞上盛卓延的胸膛。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將眼鏡還給姚乾。
細窄的眼鏡架似乎還留有餘溫,鏡片一如那天物歸原主時那樣乾淨。
“戴上,走了。”
盛卓延轉身走向別墅,後面的姚乾忍不住調侃:“原來盛總知道是哪棟。”
“你走出來的時候我才知道,”盛卓延放慢腳步,他不經意間表明自己見證了全過程,接著拉長尾音強調:“又見面了,這次是梵英的聚餐。”
姚乾見識過盛卓延有多麼記仇,但今天他心情好不想計較,“辛苦盛總安排了這麼多活動。”
姚乾以為盛卓延會舊事重提,他卻倏地停下腳步。院子裡的樹叢被風吹得窸窣作響,打破平靜,像細碎的畫筆攪亂濃稠的夜晚。
“如果在其他場合見面,你是不是不會稱呼我為盛總?”
姚乾沒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扶了一下眼鏡,兀自沉吟:“或許沒有這種假設。”
盛卓延繼續向前,唇角微揚,“姚乾,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懂怎麼拒絕?”
酒精讓姚乾的腳步變得輕浮不穩,蜿蜒的石板路化作雲朵,踩下的每一步都陷入虛與委蛇中。
“這是誇獎嗎?”
“你可以當作是。”
姚乾輕笑一聲,“我也拒絕過你。”
盛卓延微微笑道:“還是那句話,我不覺得你抗拒和我相處。”
“是嗎?”姚乾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