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
承諾就是承諾,旅途還要繼續下去,兩輛馬車組成的商隊再次上路,沿著曲折的道路不斷前進。又經過兩天的跋涉,他們穿越了連綿的密林,進入一片廣闊的丘陵。這裡沒有濃密、低矮而扭曲的鬼樹,而是一些高大挺拔的巨木。道路重新變得平整清晰,他們腳下不再踩著摻雜**葉子的泥土,而是散發著清新香氣的綠草。
這個充滿生機的地方,讓大家陰鬱的心情變好了很多,在一片溪流經過的地方,爵士讓隊伍停下來,稍作休息,順便吃午飯——所有人都歡呼雀躍。
西格爾要在最後吃飯,他還有工作要做。在檢查了每一個車伕傷口的情況之後,他又被打發去接滿所有水囊。麥凱特想伸手過來幫忙,西格爾就遞給他三個大皮囊。
“謝謝你幫忙。”西格爾笑著說,打發會計去接水,這樣就可以少聽一些嘮叨。
清涼的溪水洗去了身上的疲憊,烏賊又熟練的用“漁網”逮了幾條大魚,晚上有時間可以加餐了,車伕們大聲鼓掌。唯獨爵士皺著眉頭,一直看著西南方向。在丘陵高大的樹林的後面,不遠處就是連綿不絕的鬼霧沼澤。它和這片金色的叢林之間有明顯的界限,涇渭分明得如同兩個世界。但是爵士知道,只要輕輕跨步就可以邁過這條界線,威脅與安寧是如此接近。
繼續向前,氣溫逐漸升高,一股憋悶的空氣總是籠罩著商隊。這是鬼霧沼澤把太陽賜予大地的熱量排斥出來,棄之若履,所以沼澤周圍比其他地方要溼熱很多。幸好大家喝足了水,驢子也飲飽了,所以在這裡還能堅持下去。他們又翻越了幾座低矮的小丘,正在這時,一陣奇怪的嚎叫從鬼霧沼澤那裡響了起來。
爵士策馬攀上了高處,努力朝沼澤內望著。在那聲奇怪的嚎叫之後,又響起了幾聲號角。號角沒有一絲莊嚴渾厚的感覺,而帶著一種垂死哀號的淒涼感。爵士騎馬回來,大喊一聲:“跑!要快!”
大家都緊張起來,駕著騾車趕快上路。會計主動把一輛車上的樹苗全都扔在地上,減輕了總載重,隨後他又安排每輛車有兩個車伕可以輪流駕車,他只要保住精金土就可以了。西格爾詢問那是什麼危險,但是爵士沒給他說。
“如果被追上來,他們逃不掉,你我只能死戰。”爵士問道:“你怕死嗎?小崽子?”
“怕!”西格爾點點頭,“但總要打過才死。”
“好崽子,你會是個騎士的。”
很快,炙熱的陽光消失了,霧氣籠罩上來,又溼又冷。也不確定是霧氣打溼的,亦或者是緊張流汗,每個人的頭髮都貼在了前額上。那斷斷續續的號角聲總在身後響起,鍥而不捨的跟著商隊。西格爾朝身後看去,他覺得霧氣在旋轉扭曲,似乎要有怪物從霧氣中爬出來。一種強烈的不安從心底升起,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向彎刀,讓面板感受到金屬的冰冷,才慢慢冷靜下來。
他們一刻也不停歇,從中午奔到傍晚。騾子已經快要受不了了,它們只能勉強邁開步子,似乎馬上就要口吐白沫倒下去。商隊沒有一個人開口,大家都知道這可能到了最危險的時刻。那個受了重傷的車伕從懷裡掏出會計分給他的金幣,交給熟識的朋友。麥凱特嘆著氣,把揹包解下來,身上什麼也不留,準備以最輕便的姿態跑步。
“別說話!”爵士低喝道:“我聽到前面有馬蹄聲。”
他們突然停下來,沒比這更倒黴的情況了。這時夜晚的陰影已經籠罩上來,兩旁高大的樹木在黑暗中好像變了一副模樣——它們就像一根根張開的指頭,從四周向中央彎下來、壓過來,枝葉遮住天空,如牢籠般,要把這隻可憐的商隊緊緊攥住。
馬蹄聲逐漸接近,越來越多,也逐漸清晰。那不是一匹獨自趕路的馬,而是一支隊伍。這時,月光從樹木的梢頭灑落,天上的繁星似乎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