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的注視下,楚飛揚還是不甚自在起來,不由得又摸了摸鼻子。
君書影雖然依舊身形挺拔修長,但楚飛揚知道他正有孕在身。他的臉白晰圓潤,那可都是他楚大俠一點一點疼寵出來的……
不管心裡再怎麼胡思亂想,眼下要做的事卻不能被君書影打亂。他往臺上一看,沒想到水月居然也正看著君書影出神,臉上一層緋紅,顯是被迷住了心智……
楚飛揚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來,朗聲道:“兩萬五千兩。”
“三萬兩。”君書影毫不遲疑地加價。
……你吃住都是我的,哪來那麼多閒錢?!
……我至少也曾是一教之主,我有多少錢豈是你這草根大俠想像得出來的。
“四萬兩。”楚飛揚一咬牙,大聲道。
“五萬兩。”君書影淡淡一笑。
“六萬兩!”楚飛揚接著道。
君書影不再開口,冷笑一聲,轉身就走。楚飛揚分明從他眼裡看到一絲嘲諷,絕對是在說,我看你到哪裡弄那六萬兩銀子。
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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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一段插曲,最後總算塵埃落定。楚飛揚成了水月的第一個恩客。他跟著到了水月的房間,安慰了水月幾句,便跳窗而走,急尋君書影去了。
君書影其實並未走遠,而是被先前同楚飛揚競價的儒雅男子叫住了。
“在下方君浩。對公子一見投緣,在下已讓人在酒樓裡備了酒菜,不知公子可願賞臉?”那男人笑著邀請。雖然索昧平生,他這樣的邀約卻絲毫不讓人感到突兀。他有一種讓人親近的氣質,或是說本事。
君書影看了他一眼,轉頭道:“帶路吧。”
兩人在酒樓雅間落坐之後,方君浩親自給兩人倒了酒,笑道:“在下不才,略懂些相面之術。在下觀公子面相,乃是人中龍鳳之相。如今雖然龍游淺潭,並不得志,他日卻必定飛黃騰達,一展抱負。”
這話聽得君書影受用至極,卻知這人不可小覷。所謂無事獻殷勤……君書影淡淡笑道:“承蒙吉言。這一杯在下敬方兄。”
方君浩喜滋滋地喝了酒,又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君書影。”
“原來是君兄。相見即是有緣,再乾一杯。”兩人又是一飲而盡。
方君浩看了看君書影,突然正色還略帶些緊張道:“不瞞君兄。在下今日一見到君兄,就覺得你我是有緣之人。君兄如此一表人才,在下只覺得……在下並無唐突之意,只是………”方君浩有些窘迫地看著君書影,俊雅的臉上泛起一絲紅色。
君書影知道這方君浩絕對不是說上三句就能臉紅的人,那臉皮目測去比城牆拐彎還要厚。但是他那般姿態卻並不顯得做作。
君書影淡淡一笑,舉杯道:“乾杯。”
……
楚飛揚僵立在屋頂,冷風陣陣,他一言不發地聽著底下兩人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手中的小黃鳥被折磨得嘰嘰亂叫,無奈身子小聲音也小,微不可聞的叫聲霎是可憐。
對別人都不假辭色,對這個色狼倒是很熱心……
楚飛揚卻忘了,君書影到底曾是天一教左使,虛與委蛇的事怎麼會不熟悉。
君書影剛回到房間,還沒來得及點燈,就被人架著逼到了牆角。他一驚,待聞到是楚飛揚的味道,才放鬆下來。
“你去幹什麼了?”楚飛揚惡狠狠地道。
“喝酒。”君書影答得坦然。
“和誰喝?”楚飛揚刻意讓他的醋味瀰漫開來。酸不死你。
“你管不著。”君書影冷冷道。
“我管得著。”楚飛揚無賴道。
“你以為你是誰?!”君書影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