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無波的眸子掃了他一眼,什麼話一旦從這小廝嘴裡出來,都好聽不少。
陸安然不欲多說,道:“勞煩。”
小廝應了,又解釋道:“東西一旦取出,玉牌需歸還樓中。”
陸安然點頭:“自然。”
小廝再次接過玉牌,恭敬的行了個禮走出廂房,心裡嘀咕一句:真是奇了怪了,都存了快二十來年,還以為沒人來兌了。
一盞茶後,陸安然看著桌案上一個黑色小盒子,微蹙眉:“就是這個?”
“正是。”小廝態度依舊,眼神往桌上瞄了好幾眼,顯然也有幾分好奇,“蘊匣樓中物品一旦存入,沒有客人允許,我們絕不擅自亂動。”
陸安然把這個掌心大小的盒子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居然黑金所制,但上面有鎖卻沒有鑰匙,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一個問題。”陸安然道:“可否請問,存物之人是誰?”
小廝和氣的笑,語氣堅決:“蘊匣樓只認物,不認人。”
懷揣疑問,陸安然滿腹心事的走出了蘊匣樓。
“小姐。”春苗從一旁走來。
陸安然收好了東西,心裡百轉千回。
離開前,她問過小廝,像這個等級的存物,一年花費三千兩。但她手上的物件,一存就是二十年,好幾萬兩。
她問小廝:“二十年之後會如何?”
小廝似乎還有那麼一絲遺憾:“無主物,歸於蘊匣樓所有。”
是誰這麼大手筆?
為何二十年?
玉牌是母親的嗎?
黑金盒子裡面是什麼?
鑰匙在哪裡?
她以為到了王都,謎題會解開,可是,似乎更復雜了。
眼簾微動,把所有心思都藏起來,抬眸見到春苗情緒低落,滿臉受傷,和平日歡脫的樣子完全不同,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沒讓你進去,委屈了?”
春苗咬咬唇:“奴婢愚笨。”
陸安然偏眸:“有些事我自己還沒想清楚。”又何必多一個人知道。
春苗在原地停頓一下,連忙跟了上去,囁嚅道:“奴婢只怕服侍不好小姐,並不敢心存任何委屈不滿。”
陸安然腳步不停,口中道:“你跟我數年,有些話我不說,你理應明白才是。”
春苗心口咯噔一下,平日小姐待她親厚,也不計較她口無遮攔,叫她忘了,小姐為主她為僕,本沒有事事交代於她的道理。
小姐沒說的是:春苗,逾矩了。
春苗張了張嘴,剛開口一個“我”字,突然一道人影朝她們二人飛撲過來,就跌在陸安然腳前。
陸安然低頭,是一個女子,雙手抱頭看不清臉,正全身抽搐痛苦,在地上打滾。
春苗留意周圍,“碰瓷的來了?”
這條巷子通民宅,現在這時辰人都擠在商鋪街,居然沒人經過。
陸安然想繞過女子,結果她一伸手,抓住了陸安然的衣裙,抬起一張楚楚可憐的臉,嗚咽道:“疼,好疼……”
女子細柳眉,鵝蛋臉,膚白若雪,低泣時,猶如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但陸安然不是男子,當不會憐香惜玉。
“我,啊,好疼,好疼啊,救救我……”
陸安然扯了一下衣裙,女子不知是否把這份疼的勁都用在指間,居然抽不出來。
“小姐,是不是?”春苗還在懷疑,莫名飛出來個女人,好巧不巧撲小姐身上,莫不是有人安排的仙人跳。
陸安然緩緩搖頭:“不是。”
饒是她對外裝首飾不上心,也看得出女子衣著不普通,釵環鑲珠玉,尤其那對耳環,上面光珠色澤澄淨,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