搔下巴,看桃花當然是藉口,他們來抓個狐大仙回去啊。
正好經過一個首飾攤,陸安然拿起一面銅鏡擺到雲起面前,木著表情道:“桃花,看見了嗎?”
銅鏡裡,男子眉目帶笑,風姿特秀,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
雲起挑了挑一邊眉頭,不以為恥,反而從嗓子裡滾出一點笑聲,道:“這下你幸運了。”
陸安然擺出一個莫名的眼神。
雲起反手收攏玉骨扇,往她腦袋上輕敲,“桃花運啊,我這麼大一顆桃花沒看到?”
論臉皮厚,陸安然甘拜下風。
走了一段路,觀月才明白雲起用心。
若縣衙的人來問話,有些事百姓可能有所顧忌不會全都掏出來,所以他們從店小二那邊得來的靈感,偽裝成提早來參加蘭亭集會的普通人。
只不過,對於‘狐仙’,大家似乎全都諱莫如深,一路瞭解下來,都沒有店小二吐露的更多。
一個時辰後,幾人從鬧市出來,往人少的地方走,打算找個地方歇腳。
“狐仙託夢,降災,賜福,真有這麼神?”觀月皺眉道:“會不會他們一群人聯合起來愚弄百姓?”
陸安然搖頭,“不大可能,透過剛才大家口中描述來看,大部分彼此間並不相熟,而且童家的大火很可疑。”
陸安然用的‘可疑’二字,意為她還是傾向於人為,而非神怪。
雲起:“讓程九萬安排將那幾個被託過夢的都請來縣衙,我們等會去童家看一下。”
觀月一人前往縣署,餘下三人朝著童家走,行經一座涼亭,叫亭前一整塊大石頭攔下腳步。
石頭雕刻成書卷狀,從一頭展開到另一頭,足足有十來丈長。
上面密密麻麻刻了不少字,仔細看,倶是一首首詩詞,結束時有個人印章及落筆年月日。
雲起抬頭看到涼亭牌匾‘蘭亭’兩字,馬上意會道:“以文會友,倒也風雅。”
墨言的關注點比較偏,“每年各地讀書人跑來這麼個小亭子?坐得下嘛它。”
陸安然從卷尾走到頭,最前面一首詩為了彰顯其地位,特地給了足夠的空間,洋洋灑灑好幾行,行筆如流水,瀟灑飄逸,從字可窺見其人。
“陸元。”因著同姓,陸安然不禁唸了出聲。
雲起走到旁邊,嘖道:“看來這人獨領風騷了。”
兩人看完文章有些意外,這文章自然極好,不過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因不同人愛好風格不同,自然對文章的評判眼光也有差異。
“你們在好奇蘭亭碑吧,好奇為何陸元第一?”旁邊一個老頭樂顛顛的湊過來,“嘿嘿,問我老頭子就對了。”
陸安然和雲起一起露出疑惑表情,他們一句話還沒說。
老頭摸了摸下巴上幾根稀疏鬍鬚,模樣有幾分得意道:“不用問,老頭我每年都給無數人解釋過。”手往前一指,“這個陸元吶,可不單文章寫的好,他詩詞書畫樣樣精通,尤其學識淵博。”
砸吧一下嘴,像是回味,“想當年一人舌戰群儒三天三夜,把一干才子全都說趴下了,乃當之無愧第一人。”
老頭翹起一根大拇指,滿臉都是佩服。
“說來,這個蘭亭集會,還是因陸元才開始傳揚出去。”
沂縣出才子,讀書人多了就愛好找同類交流心得,從最開始三四個尋了‘蘭亭’這個偏僻處,慢慢人就多了起來。
“那年憑空冒出個陸元,讀書人吶,特別在周圍小有名氣的,都清高,幾句話不合,大家就開始文鬥。”
老頭給三人描述那個場面,“文對文,詩詞對詩詞,到最後誰都不服誰,就將腹中所學全都拿出來鬥。”
毫無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