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管家知道此番話是懷疑君桃是不是跟人結仇,搖頭道:“君桃在府中人緣很好,是個討喜的姑娘,所以這次她出事後,大家都很傷心,二夫人尤其受打擊。”
陸安然和雲起交換了一個眼神,眼底露出一絲驚訝。
顧府管家未注意到,繼續說道:“勞煩大人一趟,小的正好替二爺和夫人問一聲,這樁案子尚未有眉目,但我家縣主年前遇襲,提刑司總該給顧府一個交代。”
雲起手指一動,摺扇流暢的轉了一個圈,“你們顧府當時找誰報的案子?”
顧府管家:“時任司丞的劉東昆劉大人。”
雲起勾唇,攤手道:“這不就對了,你找他去啊。”
顧府管家:“……”
“劉大人已卸任,小的如何再找?”
雲起笑容變淡,目光輕輕掃過去,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現在官府辦案,本世子還需要一一給你解答否?”
叫這一眼看的壓力驟升,顧府管家情不自禁退後一步,低下頭去。
雲起對著陸安然抬抬下巴——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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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詢半天,顧府管家說了些細碎瑣事,皆與案子無關。
兩人從顧府出來回到馬車上,雲起用玉骨扇指了指顧府大門,“瞧見沒有,我這司丞多難做,一個小小顧府管家,都敢在本世子頭上撒野。”
陸安然涼涼道:“你要把屍體往我家抬,我也給不了好臉色。”
雲起輕哂:“本世子隨口說說,還真記恨上了,嘖。”
經過這一次辦差,陸安然有些後悔答應早了,或許最大的錯誤就是和雲起牽扯在一起。
“你什麼眼神?”雲起摸了摸下巴,他的錯覺嗎,陸安然眼中滿是嫌棄。
陸安然偏過頭:“君桃作為家婢,接觸交往的人群並不複雜,與顧府中人大多交好,就算小有齬齟,也夠不上性命相關。”
雲起用拇指挑開玉骨扇,隨意扇了幾下,道:“你這樣想不對,這不是普通的殺人案,而是連環案。”
陸安然一愣:“那你……”沒說完又反應過來,就算殺人兇手隨機作案,和去受害人家中瞭解情況並不衝突。
總要在不規律中,尋出萬分之一的規律可能性。
靈光一閃,“與君桃發生爭執的小商販呢?可找到了?”
雲起嘆氣道:“無影無蹤。”
陸安然:“我記得凡在王都城中經營販賣,皆需提前於官府登記。”
“姓名是真的,人是假的。”雲起道:“當天晚上祁尚就將人抓去京兆府審問,對方才知道自己身份牌弄丟了。”
也就是說,有人冒充了別人的身份,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陸安然又想起一件,“仵作勘驗怎麼說?”
雲起不明意味的呵笑道:“一刀斷命,利器所為。”
陸安然蹙眉:“就這樣?別的呢?”
雲起:“沒了。”
陸安然斂眉,這樣的驗屍手法,不是敷衍就是手段不行。
王都是大寧朝皇城所在,與其他各地因為仵作稀缺由大夫代為驗屍不同,有專門在提刑司和專相司任職的仵作,領官府俸祿,也在官府掛了職。
比起大夫,自然是仵作在驗屍這方面更為專長,畢竟醫病治人和勘驗屍體還是有不少不共通之處。
要說提刑司內專職仵作不行,那是給大寧朝官府臉上打巴掌,所以只有敷衍了。
他們不敢敷衍朝廷,故說到底被敷衍的是雲起。
雲起看著陸安然眉宇間神色變化,適時道:“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了吧?本世子非你不可啊。”
或許現在所有人都在等著,看盛樂郡這位有名的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