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貓瞭解他兄弟的性格,除非必要,他都不會離開屋子半步,更不要說住在外頭,“我自然要問個清楚,他當時給我說的是,外地有一個客戶開了大價錢,要做一套立地大櫃子和拔步床,物件太大,只能去人家家裡頭做。”
後來江超給老貓報了個定金的數,老貓一聽就沒什麼懷疑,對方給的太高了,難怪江超很難拒絕。
鹿陶陶不懂,“不過是櫃子和拔步床,就是金絲楠木也不用這麼貴吧?要不要這麼費勁啊?”
老貓頗為自得的笑道:“那是你們不瞭解我兄弟的手藝,他做出來的傢俱不止是表面看著精美,最主要裡面暗藏玄機。”
每一塊木板後面都可能藏著一個機關,沒事的時候當小玩意消遣,遇到事了還可以護命。
“有趣,我也要。”鹿陶陶大眼睛一亮。
老貓笑容淡去,“一年多前從家裡離開,到現在我再也沒見過他。”
陸安然聽出點什麼來,“這個案子和他有關?”
“江超很守信,他說了十二天,那麼他一定會在那天回來,但是他沒有。”老貓沉沉緩述道:“直到十五天依舊沒有音訊,我根據他留的地址找過去,一打聽才發現,根本沒有那家人!”
到這裡,老貓聯想起前面江超說的話,感覺出不對勁來。
老貓連著找了好幾個月都杳無音訊,“直到我在瓊仙樓看到一張銀票。”
—
皇宮,臨華殿。
王且輕輕推開殿門,裡面安息香已經燃到盡頭,他稍稍給窗開了條縫,就聽到後面有動靜,立馬轉身跪地:“奴才吵醒陛下了,奴才該死。”
皇帝揉了揉眉心,睜開眼來,一雙虎目從渾濁中變的清醒,“什麼時辰了?”
“剛到未時。”
“是該起了。”皇帝伸了個懶腰,端起桌上的茶喝一口。
王且垂目道:“皇上,南宮世子候在外面。”
“什麼時候來的?”
“午時末,他讓奴才別驚動皇上。”
皇帝合上茶碗,臉上出現了一絲淺淡的笑,“這孩子可比朕幾個兒子懂事多了。”
王且不敢接話,聽得皇帝再道:“讓他進來吧。”才堪堪起身,弓腰往後退出去。
南宮止一進大殿,滿是安息香焚過後的味道,行完禮後,道:“皇上最近睡眠不好嗎?”
皇帝從龍椅上站起來,走下臺階道:“無事,昨晚驚了一回夢,王且大驚小怪,非讓御醫診脈,今天午歇才點上了香。”
王且訕訕笑著,“皇上龍體不可倏忽,奴才不敢大意。”
南宮止附和道:“王公公說的對,蓋國家大計,社稷安危全系皇上一人身上。”
“你啊你,來這就數落起朕了。”皇帝抬起食指,指了指南宮止,笑著道:“王且,你說朕是不是再把他弄個南巡北巡什麼的讓朕耳朵清淨兩天。”
王且聽著皇帝嘴裡嫌棄,但滿臉笑容,跟著含笑道:“在外巡視日子可長,奴才怕皇上到時候又惦記著世子。”
皇帝揚揚手,笑斥道:“你也滾去吧,朕身邊盡吃裡扒外。”
王且知道皇帝和南宮止有話說,行禮退下,合上殿門時,二皇子遠遠走來,王且放下門環,拂塵一甩,正好二皇子也走到跟前,行禮道:“奴才給二皇子請安。”
二皇子往殿門張望了一下:“父皇還沒醒?”
王且保持著笑臉:“還請二皇子過會兒再來。”
二皇子離開時,也不知遺憾還是鬆口氣,腳步居然比來的時候還輕快。
王且暗自搖了搖頭,相較起來,南宮止才華橫溢,年輕有為,難怪皇帝青睞有加,不管是太子還是二皇子,還是稍嫌青澀,沉不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