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
陸安然開啟門進去,雲起慢她一步,在墨言快要跨入門檻時,觀月把他拖住了。
‘咔嚓~’墨言咬了一口蘋果,“幹什麼啊?”
觀月往裡抬抬下巴,“你確定要進去?”
“切——不就是死人嘛,我又不是沒見過。”揮揮手,邊嚼著果肉往裡走。
觀月背靠門框默默在心裡數數,一盞茶後,門一開一合,一道身影飛快閃過,蹲在牆角乾嘔了半天。
“呵呵,不就是死人嘛。”觀月涼涼的在他身後說道。
墨言撓著牆皮,臉如菜色,“姓陸的比殺豬的還狠。”想到陸安然持著刀,眼皮都不跳的把人皮割開,就好像那一刀割在他身上。
尤其後面她掏出裡面的心臟放手上端詳,整個一變態殺人魔。
觀月抱臂:“是比你殺狗的強。”
停屍房內,陸安然用柳葉刀在心肝脾上各切了一小塊放在盤子裡,然後放回屍體原處,再用線重新縫合好屍體。
雲起礙於女屍沒有靠近,看著她的動作感嘆道:“有時候覺得你比兇手還變態。”
陸安然現在縫合起來已經非常熟練,手下銀針不停穿梭,像繡花一樣每一針間隔都差不多,“中毒不一定會呈現在肌理,我需要用藥粉將內臟泡過後,分辨有無毒素。”
如果真的是自殺,僅僅是尊重死者這一條也不會無故毀人遺體,但見過死者後,陸安然和雲起幾乎立刻確定她絕不是自殺。
“她要是尋死,吞金即可,犯不著吃一些尖銳的金器。”
陸安然認同道:“死者很注重儀表,有心想死,也不會用這樣的方法。”
初驗屍體,金玉娥兩邊嘴角被銳器劃破數道傷口,嘴巴里面也殘破不堪,甚至喉道也被劃傷,因此才流了那麼多血。
衙門仵作已經稍微收拾過,血跡被擦掉,但依稀可辨當時的慘狀。
美麗的女子,可以死,但不能失去優雅。
“一個人就算喪失了生活下去的希望,也很難忍耐劇烈的生不如死的疼痛,所以自殺的人大多選擇上吊,投河。”陸安然手腕一翻,打上一個漂亮的結,轉頭看向雲起,神色慎重道:“規避痛楚,源於身體自發性的自我保護,一般情況下無法打破,除非……”
雲起換了個手支撐下巴,示意她繼續。
陸安然眉色間平靜如初,眼睛裡凝聚起一絲犀利,“不可控或者失去可控意識。”
雲起思忖道:“也就是說,要麼她被人強壓著這樣做,或者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
“嗯。”陸安然起身,“既然房中只有她一個人,事發前也沒有接觸過什麼人,我想後者的可能更高一些。”
雲起打了個響指,“你說的不錯。”
基於這一層原因,兩個人決定解剖屍體,以尋找到答案。
—
再出停屍房,月成彎鉤,倒掛在樹梢。
雲起送陸安然回吉慶坊,馬車上,陸安然問:“玄門真有一門攝人心魂的功法?”
“傳聞是這樣,不過現實你也見過了,可致幻,但維持的時辰不久。”雲起手掌放在支起的膝蓋上輕拍,“你懷疑鹿陶陶?”
陸安然緩緩搖頭:“她頑劣,但不至於濫殺。”
雲起輕笑一聲:“我以為你很希望她是。”
“為何?”
“你討厭她。”
陸安然看向雲起,眉宇輕蹙著道:“討厭一個人,但不妨礙我客觀看待。”
“所以……”雲起傾起上半身靠過去,一股若有似無的幽香直撲陸安然口鼻,眯了眯桃花眼,壓低聲音道:“給她用你的腐骨散?”
陸安然定定回視半晌,收回目光道:“世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