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你要撐住了,我這就帶你會去,去找黑水鳳凰。”
她搖了搖頭,說道:“來不及了。以前我不懂師傅為何會放過方未艾,還心甘情願的為他而死,現在我才明白何為‘願得一人心,白頭不相離’。你知道嗎?還差一步就那一步,他就答應我要和我離開這兒了。可是我終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一滴,兩滴,她漸漸感覺到一陣冰冷,為他擦過最後的一滴淚,道:“你哭了,你是明白我的對嗎?”
他不語,只是低首看著在他懷中的人兒。
待到她慢慢閉上了眼睛,嘴角上揚微笑,身體一沉···
“姐姐···”
白露曖空,素月流天
月影殘照入窗黼,不知美人離恨苦。湖面雙影生汍霧,偷飲綠瓶入荒蕪。
····
後山,月海仙苑
方未艾在房間中找到昏迷不醒的方孺,見其面容之色,搭其脈搏已知他中了‘奇毒’。一時,眾人方寸大亂。方未艾緊緊抱住自己的兒子,眼瞼處不時溼潤了。
十九年,十九年了!
這十九年來他從未這樣抱過自己的孩子,任他漂泊任他流浪,任他痛恨自己。此時此刻,方未艾目光閃爍,不忍釋手,臉上是一副慈父的表情。
“玄前輩,方孺還有沒有的救啊!我還記得去年我在太乙山中毒之時要由有九重功力之人將毒逼出方可,前輩可行?”靈性急切道。
玄太玄斜嘴笑了笑,說道:“當今武林能擁有九重功力的人實屬罕見,你是幸運的嘍。我才練到七成功呢!是誰這麼厲害救得你呀,多半是神奇那個傢伙吧?”
“才不是神奇呢,另有其人。”毓秀道。
方未艾一聽,急切問道:“誰人如此厲害,不知他肯不肯救我兒子?”
靈性臉上一臉愁雲慘霧,那個名字是他最不願意提起的。銀鐲與石交看出了靈性的神色,心中也是悵然若失。
毓秀見他三人都不做聲也知是何緣由了,說道:“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我想他如果還在的話一定願意救人的。”
···
未艾叫眾人出去,自己與方孺留下···
一時紅光漫天,白色煙氣從視窗處露出,猶如蟠龍昇天。氣震江海,威懾華夏···
良久
他的眼眸漸漸睜開,露出亮光。只是第一眼見的人卻是他,是那個最熟悉卻又最陌生的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兩個人只是相互的望著,沒有作答。看著十分相似的面龐,方孺知道自己二十多年後的樣子是如此的滄桑。未艾望著他的臉龐,回憶起自己年少時的意氣風發···
他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方孺好像明白過來什麼,面帶擔憂之色。
他已經提不起來力氣了,說道:“孩子,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從今往後你要好好活著。”
不自覺的淚,沾溼了衣衫,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稱呼面前的這個人,只有無言以對。
他不覺的失望,反而覺的這是奢望。能用盡自己的生命來換取短暫的相見,這是他最大的願望。還記得那個阻擋他揮劍的男孩兒,如今已經比自己高了,他的臉上滿是喜悅,滿是幸福。
也許是蒼天作弄,待到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才聽見了久違的一聲——“爹爹”。
那種激動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欣喜道:“你肯認我了。”
“當我知道你曾經試圖尋找過我,沒有忘記過我,我就一直想要這一天。”
“孺兒”多麼熟悉的稱呼,十多年來每每喚起這個名字時他都是說給自己聽的,今日終於能真真正正的說給方孺聽,心中是無比的暢快。
他的生命漸漸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