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重重,“唉,早日找到我七兄便好了。”李成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當然是能找到七殿下最好。不過,這都多少年了過去了,恐怕是……恐怕是……”元維眸光漸冷,語氣生硬的道:“我七兄只是失蹤了,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李成額頭冒汗,連聲道:“是,是,七殿下總有一天會回來的!”深悔失言,忙趁機告辭,追查元維被人陷害的事去了。
李成出去之後,元維踱至窗前,愁眉苦臉,悶悶不樂。
他那位皇帝父親交待給他兩件事,找回他七兄這件事雖然希望渺茫,但這同時也是他的心願,當然願意傾盡全力去做。另外一件事就令他為難了,尋機挑撥大梁皇帝和桓家的關係?很難啊。大梁皇帝和桓大將軍才做了親家,這個時候想要挑撥離間,談何容易。
“如果七兄在就好了。七兄聰明絕頂,這些小事肯定難不倒他。”元維想到他那位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傳說中天資卓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同胞兄長,悠悠嘆了口氣。為什麼他的七兄要失蹤呢?如果他的七兄還在,那該有多好。
想到他的七兄,元維忽然計上心頭,“我七兄是被一位大夫帶走的。我想找到七兄,必須先找到那位大夫啊。不如我裝作病人吧,身體看著還行,其實內裡很虛,需要尋找醫術高明的大夫。這樣一來,我既要求學,又要求醫,便有足夠的理由留在建康了啊。大梁上上下下,沒有人會懷疑我的。便是真懷疑我,也說不出來什麼的。這兩個理由很冠冕堂皇。”他越起越覺得有道理,就這麼做了決定。
從今以後,他打算做一個“病人”了。
做了這個決定,元維心情愉快。
他眼前浮現出桓廣陽那雍容鎮定的模樣,羨慕的嘆氣,“五官中郎將真是好風采,坐在那裡像座白玉堆成的小山似的,令人看了又覺悅目,又覺安心。我若是有這樣的兄長便好了……”這個念頭只在他心中閃了閃,他自己便笑了,“我是大魏皇子,他是大梁官員,我怎麼可能有他這樣的兄長啊?唉,我這是太過嚮往南朝風流,人都有點傻了。”自嘲了幾句,將方才的念頭收了起來。
桓廣陽帶十四郎回府之後,直接將他送回到了他所居住的臨碧軒。
“阿奴,你飲酒了麼?”桓廣陽將他送回內室,緩緩問道。
桓十四郎不答,悶悶的坐了一會兒,起身倒在床上,拿過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蒙了個嚴嚴實實。
“阿奴,睡覺矇頭不好。”桓廣陽過去替他把被子掀開,讓他露出頭臉。
十四郎閉著眼睛又把被子蒙上,桓廣陽又替他揭開,兩人來來回回折騰了幾趟,忽然同時笑了。
“阿奴,怎麼了?”桓廣陽溫聲詢問。
十四郎嘻嘻笑了笑,“也沒什麼。不過我吃了半個青澀的六月柿,想到一些往事,心裡不大好受。現在已經好多了。等我安安生生睡一覺,可能就沒事了吧。”
桓廣陽沉默片刻,緩緩道:“阿奴,昨晚是我的新婚之夜,我和江城公主行了婚禮,結為夫妻……”
十四郎身子顫了顫。
桓廣陽凝視著他,繼續說道:“我和她結髮同心,今後要相互扶持,鶼鰈情深,白頭到老了。阿奴,望你也會遇到和你情投意合的佳人,她願為你係上結纓,表示心有所屬,你會娶她為妻,替她解纓,守護她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十四郎心顫了顫。
“阿兄你今天話很密,快趕上我了。”十四郎勉強扯了扯嘴角,笑道。
他把被子掀開,翹著二郎腿搖晃來搖晃去,吊兒郎當的,“阿兄你居然是駙馬了。其實這樣不好,你還不如自己做王,立她為王后呢。”桓廣陽道:“遇到她之前,我確實想過自己做王。遇到她之後,我寧願做駙馬。”十四郎身子一振,“阿兄對她,竟是這樣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