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賈蓉再次見到賴二管家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寧府還是很有些面子的,透過一些關係還有銀錢打點,很快就將賴二管家從順天府大牢撈出來。
只是,據說這廝受了大罪,回來後一直在家裡修養。
顯然傳言不假,賈蓉見到這廝也被其表現出來的慘狀驚了一下,心中對於忠順親王多了幾分警惕。
此時的賴二管家,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瘸子。
聽說,這還是賴家藉助寧榮二府的勢,請來退休太醫幫忙治療的結果,不然情況只會更糟。
原本圓潤白淨的臉上,多了幾條觸目驚心的鞭痕。
至於身體狀況,在賈蓉看來受了大創,想要徹底恢復,就是以他的醫術,也得精心調理好幾個月。
關鍵是,這廝頭頂虛空淡白氣運,讓賈蓉對於氣運之道多了幾分瞭然。
奇怪的是,這廝原本喪失的氣運,到了這時已經止住。
賈蓉可以肯定,自己沒有出手中止。
也就是說,這很可能就是賴二管家的根本氣運。
相比尋常百姓,那灰色近乎透明的氣運,明顯要強了不少。
果然,投胎是一門技術活!
以賴二管家此時的尊榮,自然不可能繼續當寧府的大管家了,能讓他進門都算是客氣的了。
人走茶涼可不僅僅只是官場現象,在豪門大宅裡顯得更加赤落落。
賈蓉是在寧安堂見到賴二的,這廝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表著忠心,擺出一副想要替寧府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架勢,
可惜,賈珍可不是什麼念舊情的存在。
說句性情殘暴,刻薄寡恩一點都不為過。
賴二的事情,把他給刺激得不輕,讓寧府在勳貴圈子裡好好丟了一會臉面。
不要說兩人本就沒什麼感情,就算有所謂的主僕情誼,賈珍也是不在乎了。
不管賴二表忠心多麼赤城,這廝很不耐煩的揮手叫其滾蛋。
當然為了裝樣子,還賞賜了白銀一百兩。
可惜,賴二大管家要的,可不僅僅只是一百兩銀子啊。
因為角度緣故,賈蓉可是看清楚了,賴二轉身時,眼睛裡掩飾不住的怨毒神色。
嘖!
果然,心大了的豪奴,就是不一樣。
“老爺,還是得小心一些!”
等賴二離開後,他開口提醒道:“忠順親王擺明了態度,要是不小心遇上了,少不得一番波折!”
“怕他作甚?”
賈珍冷然道:“真以為寧府好欺負啊!”
“老爺,賴管家似乎有些不滿啊!”
賈蓉輕輕一笑轉移了話題,悠然道:“畢竟,做寧府的大管家,一年的收入起碼都在數千兩往上!”
“更別說,仗著寧府的勢,還能在外頭作威作福巧取豪奪,聽說西府的賴大總管,此時在城外已經有好幾個莊子了!”
“哼,他想找死不成,還敢不滿?”
賈珍怒道:“這次不是他胡作非為,一頭撞上鐵板,寧府會和忠順親王直接對上麼?”
“也不想想,為了撈他出來,寧府付出的人情還有銀子,都是白給了麼?”
“老爺說的是!”
賈蓉附和了句,搖頭道:“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賴大這個兄長的風光擺在那裡,眼下賴二管家的心情,還不知道有多沮喪呢!”
“哼,用不著理會這廝!”
賈珍擺擺手,一臉不耐道:“對了,聽說你最近很老實,一直都在族學讀書?”
“老爺,實話實說,我手裡沒幾個銀子在外頭花銷,還不如窩在族學讓那幫同伴找不著嘲笑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