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抱拳行禮,“是在下驚擾了諸位聚會的雅興,我三人路過此地,本打算天黑找個地方歇歇腳,既然這裡不方便,就不打擾了,告辭!”
“誒,不打擾,不打擾,這是一家客棧,招待南來北往的客人天經地義,三位還請不要客氣,請!”大少爺一揮手,旁邊陪坐的兩個中年人立刻站起,迅速收拾好桌面。
不一會兒,後廚送來一桌新鮮的席面,連酒都給倒好了。
這下,三人也不好拒絕,對視一眼,走過去坐下。
“敢問公子,你們聚集於此,是為了何事?”陸小鳳知道,他們既然能這麼光明正大聚會,就代表並非不能對人言。
果然,大少爺含笑敬酒,見他們都喝下,才緩緩開口,“在下姓文名聘,江南淮陽人,祖上隨先祖打天下,榮獲平安侯,傳到我這已是第五代了。因著祖上傳下來的家業就是行商,之後雖獲得爵位,也並未在京城發展,而是偏居南地,幫皇家經營皇莊和店鋪,舔居皇商之職。”
三人對視一眼,嚯,這來頭還真不小,開國功勳之後,家有爵位,經營著皇傢俬產,和皇家關係那是相當近了。
“幸會,在此得見文公子,真是三生有幸啊!”陸小鳳笑著抬起酒杯,一口悶下,滋味濃郁,梅香撲鼻,是難得的佳釀。
文聘見他們都面色平常,並不為自己表現出的家世動容,心裡多了幾分思量,繼續道,“現在家中由父親掌事,二叔喜好經商,接管了與北地的商道,每年都會往返兩三趟。今年特殊些,三月前,二叔準備了大批南邊的珍貨,說是和北齊的大商賈合夥,一起經河西走廊,過西涼,往西域一趟。”
聽他這話意思,雖然官面上北齊和南楚正在打仗,私下商人卻在互通有無?
花家富甲一方,這種與外族的貿易由花五哥經手,花滿樓雖不大關注,但也知道里面門道頗多。
他們世界朝廷強勢,壓制北地近五十年,並無戰事,在這種情況下,經商依然頗多顧忌,為何這裡三國局勢如此緊張,竟在商貿方面如此坦然?
似乎看懂他的疑惑,文聘笑著解釋,“商人私下經商自是不行的,但我們這支商隊隸屬於皇家。”
他雙手朝南邊遙遙一拜,壓低聲音道,“這南來北往的好物,誰不想要?宮裡的貢品多依賴這些,所以即便要斷經商,也不會斷了這個。”
懂了,就是這支商隊,是專門去北地或西域為皇帝收集各色珍貴用品的。
“這麼說來,還稱得上一句貢品,”只是這‘貢品’並非官員或百姓敬獻,而是由皇商們買來。
外行人見了,只會以為這皇帝做的還行,不打擾百姓,不搜刮民脂民膏。
可只有知道其中門道的,才會明白,這樣做的禍患並不小。
商人重利,他們千辛萬苦,捨生忘死的給皇家敬獻好東西,難道就真的是衷心為主了?
別逗了,沒有十倍百倍的利潤,誰又願意冒險?
這樣販貨弄來的珍稀商品,一成交上去,就有九成落到他們自己口袋,還不用交稅,不怕被差。
到時候運到京城,那些王公大臣必定爭相購買,翻個百倍賣出去,都是手下留情了。
這可是皇家同款,你不想要嗎?
想來,這個世界,定有不少了不得的大商賈。
果然,只聽周圍人吹捧道,“文家可是江南第一富商,和京城的齊家,兩廣的魏家,西南的王家共稱四大豪族。”
“過譽了,過譽了,都是皇恩浩蕩,文家也不過盡忠職守罷了,”文聘連連擺手。
看他故作謙虛,實在暗含得意的表現,花滿樓垂眸盯著杯中酒水一言不發。
僅這短暫交談間,他已經能想象到,京城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