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他的聲音很粗,有些生氣:“小夥子,你是不是眼神不好?我鬍子一大把,你怎麼叫我大媽?”
我一看可不是嗎?手裡拿著剃刀剃頭的根本不是大媽。而是一個老頭。
我腦子頓時就亂了,我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跑到大樹底下,把薛倩搖醒,大聲叫道:“別睡了,老薛,你老婆沒了。”
薛倩驚慌失措的醒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你把我老婆藏哪去了?”
我大聲叫道:“滾蛋,誰樂意藏你老婆?”然後,我把呂先生也叫醒了。
我們三個像是收稅的,氣勢洶洶,把剃頭挑子攔住了。
那老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光腳不怕穿鞋的架勢,晃著手裡面的剃刀,說道:“你們幾個要幹什麼?我可告訴你們,我挑著剃頭挑子走街串巷。見過的腦袋不計其數,如果你們要找我的麻煩,我就教你們一個道理,剃刀不僅能割頭髮,還能割脖子。”
老頭的話讓我想起夢中的情景來了。我知道,有些上了歲數的老人很固執。於是停住了腳步,不再向前。
而呂先生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來:“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想你打聽幾個人。”
老頭點了點頭,說道:“問吧。”
呂先生想了想,說道:“這剃頭挑子,是你的嗎?”
老頭說道:“真新鮮,難道我剃個頭還要租別人的挑子嗎?這一套家當能值多少錢?”
呂先生又問道:“這集市上面,有幾個剃頭攤子?”
老頭傲然說道:“獨一份。”
呂先生又問道:“你有沒有見過兩個女的。很年輕,很漂亮,和我們三個人一塊來的。還有一個大媽,也是剃頭的。”
老頭說道:“大媽我沒有見著。女人也沒有見著。天剛亮的時候,我就在這裡出攤。我看見你們三個人一路打著哈欠,就走過來了。圍著我的攤子轉了一會,又不說剃頭。我正要問你們呢,你們就靠在大樹底下睡著了。”臺斤宏巴。
老頭的話讓我們幾個面面相覷。我向薛倩說道:“難道今天早上,咱們看到的是幻覺?”
薛倩哭喪著臉,說道:“我老婆呢?”
呂先生沉吟了一會,說道:“趙莽,這件事有點蹊蹺啊。”
我說道:“能不蹊蹺嗎?孤女把薛倩的老婆拐走了。那剃頭的大媽沒準就是人販子,現在不知道賣到哪座深山裡面了。”
呂先生擺了擺手,說道:“你別開玩笑。讓我想想。”他蹲在地上一邊想,一邊說道:“孤女這一趟到底是為了什麼?沒道理故意耍我們啊。”
我看見呂先生眉頭緊皺,這才反應過來了,我哈哈大笑。說道:“我剛剛發現,不僅薛倩的媳婦丟了,呂先生的老婆也跑了。哈哈,真是天下奇聞啊。”
薛倩開始反擊我:“老趙,你這個光棍漢總算找到理由嘲笑我們了對不對?”
我嘿嘿笑了兩聲,就不再說話了。嘲笑人這種事,適可而止就好了。不然玩過了火,反而不美。
這時候,呂先生忽然猛地從地上跳起來了,他大聲叫道:“我明白了。”
我嚇了一跳,問道:“你明白什麼了?”
呂先生說道:“你還記得孤女說過的話嗎?”他問了這一句之後,就自問自答的說道:“當時孤女對薛倩說,找到高人之後,你媳婦就會出家,到時候,你們就再難相見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好像是有這麼句話,怎麼了?這話有問題嗎?”
呂先生說道:“大有問題。薔薇在大媽那裡理髮,挽一個道髻,你說這算不算是出家了?”
我嘀咕了一句:“遇見高人之後就會出家。你的意思是說,這大媽就是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