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在外面從中午玩到傍晚,等家家戶戶冒起炊煙的時候,他才戀戀不捨得回去了。
這時候薛倩和呂先生也醒過來了。我們三個人把乾糧分了分,狼吞虎嚥的吃了。
我嘆了口氣,說道:“以前王記請我的時候,我總覺得大魚大肉這東西,吃多了膩的要命。現在吃窩頭,喝涼水。仔細想想,還是大魚大肉來的舒服。”
薛倩懶洋洋的靠在樹上,說道:“等這些神神鬼鬼的事結束了,我要每天大魚大肉的吃,吃成個大胖子,讓背後的鐘馗紋身也面目全非。”
我想象著一身贅肉的薛倩,以及在他背後變了形的鐘馗,不由得想笑。
等我們吃飽喝足之後,太陽也落山了。
呂先生拍拍手站起來,說道:“咱們該幹活了。從這地方隨便找一隻小鬼,先問出來誰是裁縫再說。”
呂先生的招鬼符是隨身攜帶著的,缺的就只有蠟燭了。實際上,我們身上帶了香燭。只不過我們不放心那小孩,想要再去看他一眼。於是我們進了小賣部裡面買蠟燭。
等我進去的時候,看見裡面亮著一盞昏黃的電燈。在點燈底下,那四個男人仍然在打撲克。
這時候,不用呂先生提醒我也看出不對勁來了。正常人哪能在椅子上坐一天,一直打撲克?牌癮再大,也得活動活動。
老闆叼著煙扭過頭來,看見是我們三個,不由得一愣,隨後,有些敵意的問道:“你們三個想幹什麼?”
我說道:“我想買蠟燭。”
老闆嘟囔了一句:“三個外來人,買什麼蠟燭?”
他自作主張的拿出來一隻手電筒:“用這個吧,照的遠,拿在手裡面又方便,不怕風不怕雨,而且不容易引起火災。”
我哭笑不得,說道:“我們只想買包蠟燭。”
老闆嘀咕了幾句,在貨架上面翻了翻,然後拿出來了一包蠟燭。
呂先生又說道:“有香嗎?廟裡面燒的那種。”
老闆說道:“只有墳頭上燒的那種。”
呂先生笑了笑:“嗯,一樣的東西。”
老闆不僅拿出來了一包香,甚至拿出來幾疊紙錢:“紙錢你們要嗎?”
呂先生笑了笑:“你這還什麼都有啊。”
然後我們掏出錢來,把香燭紙錢都買下來了,裝進了包裡面。
老闆皮笑肉不笑:“香燭紙錢不算什麼,我這裡連花圈都賣。誰讓這地界上,只有我一家小賣部呢?”
我心中一動,問道:“你這小賣部給人做衣服嗎?”
老闆說道:“我這裡又不是裁縫鋪,做衣服幹嘛?”他看著我說道:“你還沒有忘了找裁縫?實話告訴你,咱們這裡沒有這號人。”
我乾笑了一聲,就扭過頭去了,我看見小孩坐在凳子上,正在安安靜靜的看電視,似乎沒有什麼大礙,可是屋子裡面的氣氛,有點不太正常。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有一場大戰就要爆發,唯獨瞞著這小孩一個一樣。
老闆又說道:“我這裡還有燒酒和雞肉,你們要不要?墳頭上的小鬼最喜歡這兩樣。”
呂先生乾笑了兩聲:“這個就不用了。我們不是來上墳的。”然後帶著我們從店裡面走出來了。
臨出門的時候,我聽見老闆在我們身後冷笑道:“三個外鄉人,來我這裡買香燭紙錢。不是回來給祖宗上墳的?那可真是怪了。”
我們三個人出門之後,小賣部就把大門關上了。這其實也很好理解,這鎮子太小了,反正也沒有客人,倒不如早早的關上門休息。只不過,這個舉動更加證實了一件事,和老闆打牌的三個人,不是這裡的居民,他們晚上是在小賣部過夜的。
我們三個人遠遠地走開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蠟燭一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