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稠物,衣服也緊緊地粘在她的身上。意識依舊不是十分清楚,她只覺得眼前明滅交錯,耳邊的聲音更像是將頭悶入水中後聽見的響動,有些滑稽。
她覺得自己腦袋很重,皺著眉頭用力的搖搖了腦袋。
她漫無目的的走著,一直到踢到了什麼東西被絆了一下才停下。她低下頭——是一截手臂。
她的目光掠過手臂一寸一寸向前看去,一直停在殘破的一具軀體上。看起來有些可怖,但克里斯朵卻覺得自己絲毫也不害怕。她走到爸爸的身邊蹲下,伸出手想要將他臉上的血汙抹乾淨。只是她自己的手上也並不乾淨,越塗抹越糟糕。
“爸爸……”她有些無助的拉住他缺了一根手指的右手,“快起來吧,地上多涼呀,我們回家去吧……”
她用力拉了拉父親手臂,卻紋絲未動。她還想再拉一拉,去木然聽見有人叫自己:“朵拉!”她有些呆呆的回過頭,看見衣服有些凌亂地媽媽踉蹌的朝自己跑過來,神色有些驚慌的將她扣在懷裡不停地拍打她的後背,一邊說著:“嚇死人了,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媽媽的身上有些青青紫紫的痕跡,眼角像是被指甲劃出了長長的血痕,還有血珠沁出來。
“不必害怕,媽媽在這裡。”儘管她自己的聲音也有些發抖,確實盡力想要讓自己鎮定下來,“我們把爸爸帶回家裡去,然後就走吧。”
她的側臉貼在媽媽的胸脯上,聽著她有些急促的心跳點了點頭,剛想回答一句,卻被一聲突兀的槍響驚醒。
伴隨著槍響的,是母親漸漸軟倒在自己身上的軀體。她有些顫抖的抬起自己的手,看著上面溫熱鮮紅的液體,那些液體正爭先恐後的從母親的身軀之中噴湧而出,帶著熟悉的溫暖與生命力迅速流走冷卻。
“朵拉…”她的聲音虛弱又顫抖,本人也看起來彷彿風中的燭火隨時要熄滅的樣子。媽媽溫柔的眼睛裡盡是不捨,她看著克里斯朵努力的想要扯出一個笑容:“…要活著。”
又是一聲。
白袍已經不如曾經一樣一絲不苟,連梳的油亮整齊的的頭髮也顯得有些凌亂。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癲狂舉著槍的手也沒有放下啊,黑洞洞的槍口正飄著嫋嫋青煙。他猙獰的看著克里斯朵,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克里斯朵可以清楚的看見他身上有什麼類似整齊的東西不斷的揮發出去。他一步一步踉蹌的走過來,口裡狠狠地說著什麼。
不過這有什麼重要的呢?
說什麼都不重要了吧。
克里斯朵覺得自己好像突然之間充滿了力量。
她緊緊的握住爸爸已經冰冷的手,用另一隻手將媽媽的身體摟住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閉上眼將額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身上拼命向外揮發著的念顏色更加深沉可怕,猙獰得如同惡鬼的面孔瘋狂的吞噬著周圍的生命體,如同氣球爆炸的聲音不絕於耳,鮮豔而粘稠的溫熱液體濺的到處都是。
她嘴唇微微動著,喃喃地說著什麼。
“你們……”
“……一個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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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可能是有些下雨了,也許是因為夢境並不新馨香,她看了一眼表發現自己並沒有睡多久。
昏昏沉沉的看向窗外,她用另一隻手不停地扇風讓自己可以涼快一點,儘快清醒過來。她打了個哈欠,看既然離飛艇降落還有一段時間,不如隨便做點什麼打發打發時間。
首先是向馬基彙報任務完成情況,得到放假許可之後決定自己出去接個私活賺點外快。然後又被告知:“寒鴉已經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你自己小心。”
克里斯朵應了一聲:“我知道他幹什麼去了,他新收了個徒弟。”
馬基長久的沒有說話,最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