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中,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強烈的痛楚和恐懼侵佔全身的可怕的感覺苦笑了一聲。
“自己攥著自己的心臟,還真不是一般人會有的體驗啊。”長嘆了一口氣,她從火車頂上爬起來,大致看了一下週圍的景緻估計了一下這裡大概是哪裡後跳下了車頂。
小鎮上的醫生在看到這個一身是傷卻傻兮兮的揮手笑著說什麼“啊哈哈要是不忙的話要不幫我看一下吧。”之類的話,然後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的直挺挺朝著自己倒下來。
老醫生覺得自己的一把老骨頭和一顆老心臟都要被嚇瘋了。
克里斯朵在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覺之後發現自己的左手已經被好好地打上了夾板,一些嚴重的傷口也被好好的包紮起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押寶押對了。可能是一覺從白天睡到了晚上,就唸量回復程度,窗外的月亮之類的因素來推算,現在大概是晚上三點左右。她摸遍了身上沒找到什麼現錢,正苦惱著怎麼給錢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完全給別人比前更加有用的東西——比如叫好人一生平安之類的。
她趁著夜色迅速離開這個小鎮,走到鐵軌旁邊坐下等待著過路的火車能讓自己在搭一趟順風車。
獨自一個人坐在夜風裡,除了月光之外沒有其他的光源。
好像被世界拋棄了一樣。
“什麼嘛,一個人的時候都這樣開始感傷起來了,難道我已經步入了隨時都會開啟回憶殺的老太婆模式嗎。”她揉了一把自己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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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朵被推翻了,從王座上翻滾著倒下摔得頭破血流。被那些曾經那些忠心耿耿的隨從們驅逐,從前言笑晏晏的名媛們唾棄,一夕之間從小女王成為了流放者。
她一遍又一遍的訴說著自己並沒有殺死詹姆斯,詹姆斯的死亡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證言被當做詭辯,人們用雙手捂住耳朵尖聲指責她暴虐兇殘,一邊尖叫著一邊用石頭扔她,有一顆砸中了她的額頭,她踉蹌了兩步倒在地上,用手捂住額角摸到了一手噴湧的鮮紅黏膩。
流言一下子傳開了,先是小孩子,緊接著是大人。每個人竊竊私語,毫不掩飾的對她上下打量然後像是為了保命立場一般用鼻子用力哼一聲,揮著手如同趕蒼蠅一樣將她趕走。
沒有人再去關注詹姆斯的死因如何,兇手是否被逮捕,彷彿就是這個小女孩手持尖刀兇狠的殺死了那個與她爭執的小男孩。
她流著淚撲進母親的懷裡,父親則是用力將那些找上門來的好事者推搡出去,關上門。她緊緊捂上耳朵,假裝自己聽不見那些尖銳的叫罵聲和砰砰的砸門聲。
懷璧其罪。
她擁有別人所沒有的珍貴寶玉,無數人都虎視眈眈著王位寶座,一旦抓住把柄便會不遺餘力的將座上之人掀下王座——即使自己無法成為與眾不同的那個,那就讓那個與眾不同的成為比自己更加低等的。
窗戶被投擲進來的石塊砸破了,夜風吹進來有些冷。爸爸走過去拉上窗簾,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膀:“這下螢火蟲也可以來我們家裡做客了。”
媽媽最近已經不怎麼出去工作了,和克里斯朵一起呆在家裡。被問起“不去工作也沒關係嗎”的時候總是輕輕點著她的額頭,說著:“沒關係哦,好不容易有這樣可以休假的時候媽媽也想偷個懶呢。”她將一縷垂下的頭髮別到耳後,其中的白髮刺痛了克里斯朵的眼。
她不敢再胡亂說話,不敢再抬頭走在街上,不敢去面對雙親疲憊卻溫柔的眼睛,卻唯獨不再害怕那些指責的聲音。
“我沒有做,不是我,你愛信信,不信滾。”她低著頭,聲音低低的,儘管背在身後的手有些顫抖卻絲毫不退縮。
殺害詹姆斯的兇手已經被抓住了,但沒有人去在意這個事實,大家依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