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您現在要起來嗎?我來幫您吧!”
祝鳴:“沒事,我——”
眼看著錢多殷勤的手又一次要落在自己身上,祝鳴還未來得及開口,便感覺有什麼乾燥柔軟的東西驀然落到了自己的臉上。
視野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他茫然地抬手一拽,低頭一看,發現是一條巨大的浴巾。
回過頭,才發現是換完衣服的席羨青,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和錢多的身後。
席羨青緩緩收回懸在空中的手,冷淡地問:“聊夠了嗎?”
祝鳴抓緊手中的毛巾,下意識地瞥了眼遠處的吧檯,發現方才和席羨青攀談的女士已經不見。
他收回視線,“嗯”了一聲:“回去吧。”
席羨青沒說話,將祝鳴從岸邊抱起,安放在了輪椅上。
這也不是席羨青第一次抱著祝鳴上輪椅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到席羨青此刻扣住自己腰的那隻手,力度莫名使得有些重。
他只感覺自己的屁股剛落到輪椅上,席羨青的手便在瞬間鬆了開來。
祝鳴低頭穿好鞋襪,再次抬起眼時,發現席羨青已經頭也不回地向泳池外走去。
身後泳池的錢多還不忘對祝鳴揮揮手,大聲提醒道:“記得檢查郵件哦,祝教授!”
祝鳴朝他露出一個禮貌的笑意。
出了泳池的區域,席羨青大步流星地走在前,祝鳴控制著輪椅在後,靜默地向回酒店的路上走著。
誰也沒有想要主動展開交流的意思,就這麼一路緘默地走回了別墅。
席羨青徑直走到廚房,拉開冰箱門,取出一瓶冰水;祝鳴則在玄關處停了下來,用浴巾擦拭著自己的頭髮。
席羨青喝了兩口水,站在餐廳的島臺前,始終沒有說話。
祝鳴將微潮的毛巾放在膝上,無聲吐出一口氣,決定回臥室先換件衣服。
就在兩人即將擦肩而過的瞬間,席羨青冷不丁地開口道:“你們七區人,還真是未雨綢繆啊。”
祝鳴沒聽明白,停下輪椅:“什麼?”
“協議上可寫得很清楚,這一年時間內,你應該做我的私人貼身醫生。”
席羨青森然道:“現在不過兩個月的時間,我的治療進度毫無進展,你的線下巡診卻是次次不落。”
“甚至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尋起了下家。”
他冷笑一聲:“不愧是七區人,真是精打細算到了極致。”
“……你在說什麼?”
祝鳴一頭霧水:“而且什麼叫毫無進展,今天上午,我不是剛把制好的藥劑給你了嗎?”
其實要是換作平常,祝鳴是能品出這番話中隱隱的不對勁之處的。
但偏偏此刻他的心情也並不是很好,莫名其妙又被陰陽著地域歧視了一番,乾脆不加思考,直接跟著直覺進行反擊。
“協議也寫得很清楚。”
祝鳴操縱著輪椅,移動到他的面前:“你和我結婚之後,需要履行愛侶義務,騙過我的小姨。”
席羨青喝水的動作一頓,扭過頭:“所以?”
“所以希望小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