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了一件黑色大衣,眉目俊美而冷峻,站在門前,沒什麼表情地注視著祝鳴的臉。
打著傘的那隻手骨節分明,隱約可以看到婚戒上細閃的清澈藍光。
“今天找你,只有三件事。”他聽到席羨青說。
祝鳴有點想提醒他,“只有”和“三件事”這兩個說法,其實是有些矛盾的。
然而下一瞬,席羨青冷淡地一抬手,舉到祝鳴面前的,卻是一個包裝精緻、隱隱透出香甜氣息的紙袋。
“第一,姐姐讓我把這個帶給你和你的小姨。”他說。
祝鳴一怔,接過紙袋,發現裡面果然被各種形狀扭曲的小餅乾填滿。
“第二。”席羨青並沒有看向祝鳴的臉,“關於七區的考核,我有一些話想和你說。”
“我也有話想和你說。”
將餅乾袋放在膝上,祝鳴仰起臉,先發制人道:“我後來想了想,別人的眼光向來都不是我會在意的東西,所以這一次,我願意和你一起去。”
“至於錢多的實驗室,我原本就沒有打算去。”他說。
席羨青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不,這一次,我想自己獨立完成考核。”
祝鳴以為他還是在慪氣,緊接著便聽到席羨青說:“而且我覺得,你至少應該先去錢多的實驗室看看環境,再決定是不是真的要拒絕他導師的邀請。”
祝鳴一怔,終於意識到席羨青似乎是認真的:“你怎麼……突然變了主意?”
雨聲淅淅瀝瀝,席羨青良久後道:“只是覺得以你的能力,只能在那個小小的實驗艙工作,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些。”
祝鳴的心口悄然一顫。
又看到席羨青別過臉,聲音有些發悶:“雖然直到現在,你都還沒徹底把我治好就是了。”
“第三,今天晚上,我受邀去參加一家百年珠寶世家的新店剪綵活動。”
他說:“邀請方是爺爺的一位舊友,歸根結底也是一位前輩。”
祝鳴並未明白他主動彙報行程的目的,怔愣片刻,笑道:“長輩主動邀請後生參加這種活動……說明你爺爺那邊的人脈,對你也很重視啊。”
席羨青並沒有否認。
“活動有合照環節。”他說,“出於禮貌,展現出精神體會比較妥當。”
祝鳴這下總算反應過來:“所以……”
席羨青將手中的傘合上。
雨水順著傘沿滴落,在臺階的階面上洇出深而黯淡的水痕。
風衣的衣襬隨風揚起,他一步一步地走上臺階,最終站到祝鳴面前,那雙墨綠的眸沉靜地、理直氣壯地直視著祝鳴的臉。
“所以,我來拿藥。”他說。
單獨解決,還是一起?
祝盈盈今天雖去外出約會了,但家裡還有不少傭人。
於是這次的用藥地點,祝鳴選在了自己的臥室內。
門一關一鎖,精神質子粒便在席羨青的腳邊凝聚成形,綠孔雀甩著纖美的翎羽,扭著脖子,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新環境。
而另一邊的祝鳴,便開始琢磨起這藥該怎麼吃,在哪裡吃,以及該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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