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客氣地主動問好,又或是禮貌地點頭示意。
但他們對於阮憫的態度……則十分奇怪。
打招呼的是極其少數,大部分都是看了一眼,便如同沒事人般地擦肩而過;更有甚者,在看到他的瞬間便別過了臉,選擇無視。
席羨青的眉頭無聲蹙起。
不要說到畢恭畢敬點頭哈腰這種程度,但連正常社交時最起碼的禮貌尊重都沒有,這真的是一個區的首席……應該被正確對待的態度嗎?
然而阮憫低著頭垂著眼,自始至終像是已經習慣了這一切般的麻木。
他帶領著席羨青,走到了一間虛掩的辦公室門前。
阮憫短暫地閉了下眼,輕輕吐出了口氣,抬起手,敲響了辦公室門。
緊接著聽到了低沉的一聲“進來”。
阮憫停頓了一下,推開門,喊了一聲:“秦老師。”
辦公桌後,一箇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光屏,朝他們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眼角的溝壑和花白的頭髮雖顯出時光與歲月的痕跡,但他的眉眼依舊板正俊逸。
更難得的是,與一些刻板印象中嚴謹古板的教授不同,他眼底含著笑意,風度翩翩,氣質是非常少見的斯文與和善。
但不知為何,在注視到那張臉的瞬間,一縷難言的微妙感籠罩在了席羨青的心頭。
人總會對某種特定面容產生難言的悸動,此刻席羨青的眼皮微跳,卻始終無法形容這種古怪感究竟是什麼。
“老師。”
阮憫的聲線聽起來十分平靜:“這位是席羨青先生,六區代表人席老先生的孫子。席先生,這是我的老師,秦惟生教授。”
席羨青壓抑住心中的異樣感,伸出手:“秦教授,幸會。”
“上次和席老先生相見時,還是他來k大進行交流演講,有幸聊了幾句。”
秦惟生像是有些驚訝地抬起眼,起身回握住席羨青的手:“卻沒想連孫輩都已經出落得如此優秀,實在是幸會,小席先生。”
“不過你們找我……是有什麼事嗎?”他像是疑惑地笑著問道。
“席先生這次來七區進行選舉考核,會特地給首席定製一件作品。”
阮憫深吸了一口氣:“這樣珍貴且意義深刻的機會,我想要……送給老師您。”
空氣沉寂了一瞬。
“阮憫,你這孩子……”
秦惟生的神情像是驚詫,緊接著搖了搖頭,語氣和善地勸誡道:“我知道你這孩子懂事,但人家既然是來給你做作品的,那你就大大方方地和人聊聊,推給我這個老頭子做什麼?”
阮憫扯出一個侷促的笑:“但是……如果沒有老師這麼多年的培養,也不會有今天的我。”
秦惟生盯著阮憫的臉看了一會兒。
片刻後他微微笑了笑,像是感慨地嘆息了一聲:“你呀……一直以來都繃得太緊了,這是何必呢?”
阮憫的身子晃了晃,微微咬了咬牙:“老師,您就收下吧。”
“行了行了,那你這份心我就先受著。”
秦惟生有些無奈地站起了身,對席羨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