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心跳幾乎要跳出胸膛,喘息一疊一疊地從肺部撥出,這些都衝擊著姚乾脆弱的耳膜。
倒數第三層,第二層,最後一層——
他做到了,即便這一路漫長而又艱難。
此刻,姚乾才感受到額前和後背上都是汗,髮絲也沾粘在側頸上。
現在的他一定狼狽不堪,可為了自由,他什麼都顧不上了。
姚乾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走到了一樓,然而在經過廚房時,他的餘光注意到那裡放了什麼,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腳步。
暗黑色的檯面上極為凌亂,有擀麵杖,麵粉,拆到一半的碗筷盒。右側客廳的茶几上有很多種類的腳踝固定器具,都是被開啟後拆解的,沙發上好像還有腳部的骨骼圖。
門口的地毯已經換了新的,可那裡恍若還有姚乾得知真相後灑出來的粥。
痕跡可以磨滅,記憶卻不能。
那些折磨之下產生的印記至今留在後頸上,只要回想起來就還是能感受到苦楚,可姚乾卻猶豫了。
他知道盛卓延關心自己的腳傷,卻不知道他無數地演練摸骨,以及如何使用護踝器具。或許他真的大費周章地親手包了水餃,在裡面放了硬幣。
難怪水餃那麼鹹。
姚乾分明很想離開這裡,逃離盛卓延,可眼前的這些讓他心中泛著陣陣苦澀。
倘若盛卓延只是為了做那種事,那麼姚乾對他的討厭還能更純粹一點。
可這些物件重現了姚乾不知道的,以及盛卓延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以至於他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姚教練,早安,”樓上傳來的聲音讓姚乾整個人僵住,“你也太勉強自己了,走了這麼長的樓梯,一定很累吧?”
姚乾猝然抬頭,穿著睡衣的alpha赫然站在樓梯口。
他看不清盛卓延的表情,只能隱約看到對方懶懶地靠在扶手上,居高臨下地盯著自己。
盛卓延什麼時候醒的,難不成他一直站在那裡看著自己?
深深地恐懼佔據著大腦,姚乾立刻邁開步伐,向玄關跑去。
“你手上的藥應該都蹭掉了,”盛卓延不疾不徐地走下樓梯,平靜地說道:“過來,我幫你重新塗。”
咚,咚,咚。
那下樓的腳步帶有空洞而懸浮的迴音,一步步靠近,陰冷可怖。
姚乾顧不上腳傷,耳畔掠過風聲,他很快抵達玄關,毫不猶豫地開啟門鎖——
“咔嚓。”
打不開。
門是鎖上的。
姚乾的心瞬間涼了下來,他像是置身寒冷的冰窖,沉重的鐐銬陷入皮肉,感知都變得麻木。
被盛卓延扣住手腕時,姚乾還渾然不知,落入他的懷中才奮力掙扎,“放開我……”
“我幫你上藥。”
“別碰我!”
“為什麼不能,那個beta可以,我不可以?”盛卓延攥住姚乾的手腕,沉聲反問:“你全身上下哪裡我沒碰過,還是說他也這麼對過你?”
聽出他說的人是於楓逸,姚乾看過來時眸光黯淡,“別把誰想的都和你一樣齷齪。”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