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再翻湧,卻隱藏進身體深處,仍能漾起微小的波瀾,淅淅瀝瀝,像初夏的雨。
肆意胡鬧的後果就是心頭會湧上無邊的空虛感,寂靜的房間裡只有自己,葉枝語甚至開始後悔給紀筠聲打了這麼一通電話。一生病就開始矯情,葉枝語想著,不過他怎麼就不能安慰安慰自己呢?
“葉枝語,”電話那頭忽然傳來聲音,“記得按時吃藥。”
16貓爪刺
紀衛民端午的時候才回來了一趟,一進門就看見紀筠聲和葉枝語坐在矮板凳上包臘肉粽子,分工倒也挺和諧,葉枝語還高高興興地跟紀筠聲搭話。
果然,還是要等長大懂事了,兩個孩子之間的矛盾就會自然而然地消散。
紀筠聲抬頭喊了聲“爸”,葉枝語也一愣,剛才滿口胡言地跟紀筠聲開玩笑,也不知道紀衛民聽進去了沒有。
“舅舅,”葉枝語站起身,本想過去幫紀衛民接東西,但手上黏了糯米,只好指了指樓上,“舅媽在上面燻艾葉呢。”
紀衛民順著樓梯看過去:“好,我上去幫幫忙。”
葉枝語再次坐下,看見紀筠聲那邊已經給粽子拴好繩了,於是自己又扯了片新粽葉,繼續往裡面塞糯米。
紀筠聲幫他提了下袖套:“還包,吃得完嗎。”
“吃不完給你帶去學校呀,”葉枝語把手背上的糯米蹭到他的腕間,對他笑,“就說是你物件給你包的。”
紀筠聲微怔了一瞬,想起舍友之前的話,說他女朋友黏人,還說紀筠聲搞曖昧時像在吵架。
說來也奇怪,明明葉枝語也是好聲好氣地跟他說話,他卻實在沒有什麼好臉色給葉枝語。從小到大身邊的同學朋友長輩都說紀筠聲脾氣穩重,對人對事都很耐心,可葉枝語在他這裡卻是個例外。
搞得像他很在意葉枝語一樣。
面對葉枝語的調戲,他半天卻只能回上一句:“不嫌害臊。”
“有什麼好害臊的,不是事實嗎?”葉枝語捱上他身側,“你說不讓我談戀愛,意思不就是讓我……”
紀筠聲皺了眉,不願繼續聽下去:“我只是讓你不要跟那些男的亂搞。”
對方因為他的話安靜下來,紀筠聲也覺得有些不妥,正思考著該怎麼解釋一下,一邊轉頭看向葉枝語。
沒想到葉枝語嘴角笑意未淡,語氣仍然輕鬆:“你是在以什麼身份管我呀?是表哥呢,還是炮友?”
“隨你怎麼想,”紀筠聲看著他,“你更應該為你自己的身體負責。”
“話說得好聽,”葉枝語不以為然,垂下視線,繼續折手中的粽葉,“操人的時候力氣比誰都大。”
紀筠聲沉默片刻,竟然主動湊過去幾分,語氣也低了些:“很疼嗎?”
葉枝語茫然地看他一眼:“什麼?”
“我說昨晚。”紀筠聲沒把話說完,視線卻移至葉枝語的腹下。
葉枝語看他這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