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今晚大家來得這麼整齊。今天呢，是公司發工資的日子。大家都知道近來經濟形勢不好，公司能按時發出工資已經不易，還沒有裁員減薪，甚至連實習生工資都照常發。”
沈鈴蘭那桌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到李寬接著說：“這次呢，公司也遇到了難關，所以我們幾個人策劃了這次團建，團建的費用由所有員工平攤，領導就不需要出錢了。以此來向老闆證明，我們有和公司共進退，同甘苦、共患難的決心！”
“什麼……”
正在燒烤的男生手一頓，那張青澀稚嫩的臉龐僵住。
除了他們這桌鴉雀無聲外，其餘人都鼓起掌來，一時間，掌聲雷鳴，不知道還以為這邊發生了什麼好事。
“這次的費用，平攤完一個人是263元，今天晚上散場前自覺轉給財務。”
等他坐下後，老闆又裝模作樣地站起來發言。
可沈鈴蘭這邊已經沒人注意聽了。
剛剛還笑呵呵的遞生蠔給沈鈴蘭的女生也一臉愁容，“兩百六，上三天班都不夠交的。”
“難怪今天發工資這麼及時。”
“原來今天這頓，是我們自己出錢。”
一桌人再吃生蠔和烤肉，已經食之無味。
或許對上班族來說，兩百六不算什麼大數字，但對他們這些吃住自負的實習生來說，兩百六已經是一星期的生活費了。
如果是之前，沈鈴蘭也得愁個半死，但她現在有了能翻倍和加零的系統，兩百六隻是她銀行卡里的不起眼的數字。
就算如此，沈鈴蘭也覺得不爽。
他們願意請老闆吃飯，拍老闆馬屁，是他們自己的事。團建AA這種事不提前告訴他們，怎麼好意思強制實習生都不能缺席的？
財務似乎怕他們不認賬，居然現在就拿著手機一桌桌收款。
等輪到他們這桌時，一桌人都支支吾吾的，沒人捨得先付錢，沈鈴蘭自然也不可能為了裝逼，當出頭鳥，搶著把自己那份付了。
財務亮著收款碼看了看桌上眾人一眼，見沒人掏出手機來付錢，她忽然冷笑道，“不會吧？兩百多塊都出不起？”
“不是出不起，”沈鈴蘭見其他人不敢吭聲，便率先出聲，“這次聚餐，沒有人和我們說過是AA。”
“那是你們實習組長的問題。”
桌上的人都左顧右盼，不敢吱聲，財務聲音也變得森冷，“吃都吃了，你們不會想白嫖吧？剛領的工資，你們怎麼可能沒錢，就是不想出是吧？”
剛剛還在燒烤的男生說道：“我們到手就兩千塊錢，交了這次團建費，還有房租要交呢，這兩百多塊交了後，得喝西北風了。”
“少廢話！”財務橫眉豎眼，不把他們這群實習生放在眼裡，“老闆往我們這看了好幾眼了，再墨跡，等老闆知道了看給不給你們實習證明上蓋章！”
實習證明簡直就是實習生的命脈，只要一提，他們就得乖乖當牛做馬。
其他人全都不情不願地付了錢，只有剛剛那個負責燒烤的男生，抱著手機，臉色漲得通紅。
“等、等我跟朋友借下錢。”
財務臉上的鄙視更重了，“快點！”
沈鈴蘭站起身來，掃了掃財務的二維碼，付了兩份聚餐的錢，“我先幫你出。”
這桌付完了，財務又去下一桌。
男生咬著下唇，他面板不錯，所以紅暈在他臉上更為明顯，他不好意思地朝沈鈴蘭道謝，“等、等我朋友回我訊息了，我立刻還你。”
沈鈴蘭搖搖頭表示不急，“等你有錢了再還我也行。”
她話音一落，腦中又響起系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