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大小,他沒有辦法掙脫這個鎖鏈,除非——
塞拉斯咬住了下唇,黑霧在鎖鏈前方的位置凝結成兩道鋒利的薄刃,然後乾脆利落地朝著他的手腕落下。
“唔!”
鮮血從手腕上噴濺出來,黑髮血族揚起脖頸,額角的青筋高高鼓起,繃緊了小腿,自斷雙腕的疼痛讓他在那一瞬間想要大叫出聲,但是他卻咬緊了牙關,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他迅速凝結出黑霧將自己的傷口復原,張口接住著剛剛復原的手腕上流下的鮮血。
從血族身體裡流出來的血也是冰冷的,塞拉斯並不喜歡那種溫度下的血液的口感,但此時此刻為了儲存力量,他也只能選擇將就一下。
等到雙手長全,他才從地上艱難地翻過身體,挪動著自己快要凍僵的膝蓋,摸索著牆面,一點點前行,很快便找到了一個觸感不一樣的地方。
是門。
塞拉斯貼著門板跪坐在地,側過頭,將耳朵貼到了門板上,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
……
一門之隔的牆外,靠在牆上的沈莫玄忽然抬起頭,雙眸定定地盯住了刑訊室的門。
[宿主……塞拉斯已經半個多鐘頭沒動靜了,他不會是暈過去了吧……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518的聲音在他的腦內響起。
然而他的提問並沒有得到沈莫玄的回答。
男人只是抱著雙臂,視線微微下移,鎖定了門把手下方的鎖芯,敏銳的目力捕捉到了縈繞在鎖芯內部的一縷黑霧。
這傢伙,這麼快就熬不住了?
他眯起眼睛。
這場博弈,或許會結束得比他預計得更早一些。
銀髮騎士目光沉著地看著面前的合金門板,像是在洞穴口等待著獵物放鬆警惕自己探出頭來的獵人。
……
塞拉斯聽了半天,確定門外除了流動的風聲以外沒有任何聲音,才緩緩將手覆蓋在門鎖上,驅使著魔力探入鎖芯。
咔噠——
血族眼睫一顫,握住了門把手,將其緩緩拉開。
明亮的光線從門縫中逐漸出現,像是迷失在雪山上的探險者面前突然出現的篝火。
近在眼前的光讓塞拉斯勾起了嘴角,就連身上的寒意和手腕上的餘痛都已經被他拋在腦後。
他用力抓住了門把手,將其向後一拉——
凍僵的身體驟然浸沒在強光中,溫暖沁入了四肢百骸,塞拉斯閉上了雙眼,發出一聲愜意的嘆息。
等到眼睛逐漸適應了光線的刺激,他才一點點地睜開眼睛。
只是剛剛睜開一道罅隙,他臉上的愜意便消失了。
像是慢動作一般,他一點點地睜開眼睛,緩緩抬起頭。
視線順著那雙銀色長靴一路上行,順著那頎長的雙腿來到緊實的窄腰和那寬闊的雙肩,最後落到那熟悉的銀色頸環和男人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龐上。
聖騎士不知道已經在那兒看了多久,冰藍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溫度,就彷彿在注視一個死人。
那一刻,塞拉斯的心臟就彷彿是憑空落入了深冬的湖水裡,冰冷刺骨。
“……”
吸血鬼的喉嚨哽住了,巨大的恐懼懾住了他的心臟,讓他根本發不出聲音。
怎麼會……
道恩……
他怎麼會還在這裡……
在極度的恐慌下,他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要將門重新關上。
但就在門板還剩下一道細縫的時候,“啪”的一聲,一隻戴著秘銀手套的手從上方抓住了門板。
塞拉斯一怔,愈發地用力地用肩膀抵住了門板往外推。
但門板像是焊死在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