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沈莫玄皺了皺眉。
他一把拽起床上的血族的後頸,像是拎著一隻搗亂的貓一樣將他丟出了牢房。
“我讓人給你拿件衣服。”沈莫玄朝著被留在牢房裡的人說了一句,然後替他闔上了門。
……
黑髮血族被丟到了長廊上,身體直直往後滑行了十幾米,直到後背撞到了盡頭的牆壁才停住。
“咳咳……”他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直起身體,下一刻,一隻手扼住了他的脖頸,將他提起來抵在了牆壁上。
咚!
脊背被用力撞向牆壁,發出一聲悶響。
“塞拉斯·勒森魃。”
吸血鬼睜開眼,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銀髮騎士,對方扼著他脖頸的手也壓住了他的頭髮,扯得他頭皮生疼,但他沒法在這個時候抱怨,因為他透過聖騎士扼住他脖頸的那令人窒息的力度感到了對方的怒火。
“汙衊我讓你感到很解氣嗎?”
聖騎士的語氣冷厲得令人毛骨悚然。
吸血鬼看著面前神色凜冽的銀髮騎士,嘴角露出一絲有些自嘲的笑意。
“……你又生氣了嗎,道恩?”
“這次你想要怎樣?把聖劍刺進我的心臟?還是把我關進棺材裡?總不能是把我別的牙也都拔了吧?”
塞拉斯涼颼颼地說著。
“……”
沈莫玄本來是想發火的,但是沒了獠牙的塞拉斯說話漏風,有點滑稽。
他聽著聽著,就覺得想笑。
銀髮騎士嘴角的一側往上翹了幾度,很快又被他自己壓下來。
“拔了你的獠牙,你很有怨言?”他反問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初你就不應該和我定下血契。”
“說得好像我是自願的一樣。”
塞拉斯用諷刺的語氣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道恩,保護那個金髮小白臉是你對我的第八個要求,在這之後,你就只剩下兩次機會了。”
“是啊,只剩下兩次機會了。”
銀髮騎士重複著他的話。
“所以……誰說我要用血契?”
“怎麼?”塞拉斯嗤笑一聲,“不用血契,難道你真把我當你的狗,以為我會乖乖聽你的話不……成……”
他的話越來越慢,最後的咬字輕到消失不見。
咕嘟——
黑髮血族喉結滾動,重重地嚥了口口水。
誘人的鮮血香氣縈繞在他的鼻尖,有如實質,百爪撓心。
在他面前,單手扼著他的脖頸的銀髮騎士抓起他的右手,用他食指尖利的指甲作為工具,在自己的側頸上緩緩劃出了一道長痕。
殷紅的液體從傷痕中冒出來,很快浸溼了兩人的指尖。
“你剛剛流了很多血。”銀髮騎士用一種冷靜自若的語氣說著,“現在不餓嗎?”
“你……”塞拉斯咬了咬牙,過多的唾液從口腔中分泌出來,溢位空缺的牙齒間隙,他幾乎無法開口。
而銀髮騎士卻在此時將脖頸的傷口湊到了他的唇畔。
“想喝麼?”
“……”
那一刻,本能驅逐了理智,飢餓侵佔了大腦,黑髮血族猛地張開了口,朝著近在嘴邊的脖頸低下了頭——
口中被塞進了一隻秘銀手套,堅硬的手套碰到了柔軟的牙床,差點將那脆弱的牙床重新磕出血來。
“唔!”塞拉斯疼得眼角又冒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