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體過於疲憊不堪,連個手指頭都動彈不得,就連眼瞼都沉重得睜不開。
啊……好累,連心臟都跳不動了。
要不乾脆休眠一會兒吧。
血族經常會在無聊或者需要療傷的時候陷入休眠,休眠時會失去心跳和呼吸,就像是一種假死狀態,他們會透過漫長的時間來緩慢地修復身體。
塞拉斯這樣想著,卻感到小臂一陣刺痛,好像被什麼東西叮了一下,緊接著,一股他萬分熟悉的,滾燙的,充滿了光明之力的血液順著那個傷口流進了他的身體當中,沿著靜脈一路回流,直搗黃龍般浸潤了他為了應對時空亂流而乾涸的心臟!
他猛地睜開眼。
塞拉斯的魅惑術
映入眼簾的是幾個穿著白袍的人類,他們圍在他身旁,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一盞有些晃眼的圓形大燈明晃晃地照在自己的頭頂。
身旁堆滿了奇形怪狀的儀器,其中一臺正在發出嘈雜的嗡鳴聲。
所有一切都很是陌生,又令人莫名不適,像是亡靈法師的傀儡煉製現場。
誰敢把主意打到他這個血族親王身上來?莫非是看他沒了聖騎士這座靠山,以為他好欺負不成?
太天真了。
塞拉斯目光一冷,看向那根連著自己手臂的輸血管,殷紅的液體順著這根管子,從鐵架上的透明袋中流入他的身體。
是血。
這能夠將他從疲倦與昏沉當中瞬間喚醒的魔力波動。
毫無疑問——是那位聖騎士長的血。
他的神色變幻莫測。
達倫那瘋子的法咒竟然真的有用,他真的來到了道恩所在的世界。
但是他人呢?
他的血為什麼會被盛放在血袋裡,甚至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溫度?
只有血族專門飼養的血獸才會這樣,被人刺出傷口放血,放在器皿中被血族享用。
難不成道恩突然毫無痕跡地消失在澤雅大陸並非他的本意,而是他被異世界的人透過召喚術之類的途徑強行擄走了?
一想到那位聖騎士有可能因為一時大意而遭人利用,甚至生死不明,塞拉斯神色一厲,黑霧在他身後形成利爪,將一旁的一個女人吸到了他的掌心。
“啊!”被抓住的護士發出一聲驚叫,可卻因為脖頸忽然緊扣的五指而發不出聲音。
“道恩呢?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誰是道恩?”
見面前這隻西方吸血鬼居然還有超能力,而且同事被挾持,眼看就要被擰斷脖子,主刀醫生臉色出現了幾分慌亂,好在他之前也曾經在國外訪學,學過幾句英語,因此還能夠聽懂對方說話的意思。
“放開我們的護士,不然我就要報警了!”他用英語道。
“想要我放了她,告訴我這些血的主人在哪兒!”塞拉斯語氣冷冽。
此刻他因為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可卻又因為情緒失控導致魔力愈發暴動,漆黑的濃霧縈繞在身周,襯得氣場愈發怖人。
“你說的是這些血的無償捐獻者嗎?”醫生抖著聲音道,“我們可是正規醫院,每名捐獻者最多隻能獻400血,獻完血就可以走了。”
“獻血?”
塞拉斯眯了眯眼,他從未聽說過這種說話。
普天之下,除了那位教皇冕下,誰能讓尊貴的聖騎士長獻出自己的鮮血?!
“你們可曾見過他本人?”
“我沒見過……”醫生搖了搖頭,卻見對方臉色猛地一沉,一副要發怒的前兆,連忙抬手指向被他扼著脖子的護士。
“她應該見過,她見過!”
塞拉斯眯了眯眼,抓住女人的手腕,在眾人的驚叫中一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