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源不斷的能量,但即便太陽耀眼奪目,誰又能真正地追逐上太陽?如果你極力爭取也無法稱心如意,或許可以嘗試拋開那些執念,或許……命運的轉機似乎已經在你眼前?
尤禮長舒一口氣,支撐不住身體,疲憊地趴到了桌上。
已經習慣了。
反正從孤兒院開始,他就是一個人。
他將頭埋進左手手臂當中,右手的指腹隔著衣物撫了撫自己的下腹。
或許,是該放下了。
他闔上眼睛。
尤禮……
尤禮……
冥冥中,他好像聽見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尤里·列維·普林霍爾。”
冰冷的溫度從後脖頸一路穿進大腦皮層,尤禮猛地睜開眼睛,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銀髮騎士。
他有一雙令人過目難忘的冰藍色眼眸,眼眸深處的冷漠有種讓人呼吸不暢的壓迫感,他穿著一身銀白的盔甲,手中拿著一根鮮紅的九尾鞭,側頰垂下的一縷銀色碎髮上沾染著新鮮的血。
“你被仇恨和黑暗矇蔽了雙眼。”當他張開口,那低沉的聲音像是冬夜裡的冷風,順著耳廓一路滲入他的大腦。
冰冷的吹拂在自己的臉上,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湧入鼻尖。
尤禮低下頭,看著被鐐銬固定在刑椅上的自己和身體上交錯的鞭痕。
有一個陌生的詭異圖案出現在自己的小腹,閃爍著玫紅色的暗芒,光是看著就令人感到一陣不適。
“我不像你們這些被神庇佑的天之驕子,天生就擁有別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魔力迴路,我所得到的一切,我都給予了等價的付出。”
他聽見自己說話的聲音,沙啞,扭曲,充滿了憤世妒俗的仇恨與陰暗。
“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在選擇一條路走到黑之前,本來有一條充滿光明的坦途在等待著你呢?”
尤禮驀地抬起頭,和麵前的銀髮騎士相對視。
他有著令人熟悉的一張臉,這張臉就在幾分鐘前他還見過。
這是夢……
是夢吧?
尤禮有些不確定地想著。
四周的場景在兩人的對視下變幻著,他眼前的場景似乎變得明亮了一些,可四周依舊冰冷,唯一的溫度從那隻覆在自己下腹的手掌傳來。
他望著將自己壓在身下的聖騎士,對方的語氣沉靜,一如既往。
“我會用光明之力把整個魔紋震碎,會很疼,你做好準備。”
明亮的白光從對方的指尖亮起,那一刻炙熱的疼痛就如同火山噴發一樣席捲全身,他覺得自己就好像要被這股洶湧的力量給憑空撕碎,灼燒殆盡,精神和意識竟在睡夢中想要再次昏死過去,可一種莫名的意志卻迫使他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親眼目睹著下腹原本玫紅色的詭異圖案變成了那顆銀白色的大樹。
“你自己看看吧,你都被道恩的魔力給盛滿了,我說的有錯嗎?”不知道誰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那句話卻好像是一雙手,揭開了蒙在那塵封的記憶上的白紗。
尤禮猛地明白過來。
這不是夢。
這是他和他的前世。
他全都想起來了。
他曾經是位高權重的大主教,可被惡魔所蠱惑,種下魔紋,身不由己,是他讓他擺脫了對方的束縛和控制;也是他對他進行了最終審判,讓他成為了光明教會的罪人